让白云遏感到疑惑的是,不知道是云龙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从而断了修炼这个功法的念想,还是真的将自己和师兄当成了衣钵弟子,一直都没有对他们两个下手,先不说他在外面没什么事,就连他的师兄也是生龙活虎,而且修为日渐精进,这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可越是这样,白云遏就越是痛苦,一边是父母血海之仇,一边是传道之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取舍。
若是云龙子对他下手一切好说,大不了玉石俱焚,也算是间接给了他一个选择,人之所以会痛苦,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需要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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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后来的许多年间,他恨自己优柔寡断以及对于父母的愧疚。
而这些痛苦化作了他更加疯狂修炼的动力,于是被修真界誉为天赋仅次于修罗大帝的白衣剑仙终于站到了修真界实力的最顶端。
有些痛苦像是头发,断了便断了,很快就会忘记,而有些痛苦就像陈年老酒,时间越长越是浓郁。
白云遏的痛苦经过了一百多年的积累发酵,当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看到父母尸骨的时候彻底爆发开来。
修真界的人都说白云遏重伤了自己的师兄,打伤了自己的师傅,从此不知所踪,只是修真界偶尔会听到关于白衣剑仙白云遏的传说,以及剑阵大师白云遏的事迹。
而破九州也在那天之后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关于他的消息,他放出话,此生势杀白云遏!
其实从那个邋遢老者出现,子墨就知道他是谁,那就是白云遏的执念所化,至于他为何会一次次地辱骂年轻的自己,捶打年轻的自己,其实,最痛苦的人,何尝不是他自己呢?他一次次地想要将小时候的自己唤醒,甚至让自己去死,他何尝不是想要改变那些早已注定再也无法更改的结局呢?
终究,最苦最痛的人最用情,也伤的最深。
“师傅,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年轻的白云遏此刻看着那个教导了自己一百年时间的师傅,沉默良久徐徐开口道。
“对与错,往往是困扰世人的业障,其实你心中早已有了定论,只是缺少一个让你下定决心的理由,不是么?”
云龙子眼眉低垂,拢了拢自己的衣袖,声音里很是平静,听不出喜怒。
“毕竟,都是我的至亲。”
子墨以白云遏的口吻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白云遏还是子墨,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迷茫。
“至亲?呵呵,我的好徒儿啊,问问你的心,这是不是一个能够阻挡你走向强者之路的借口。”
云龙子淡淡地笑了一声,抬起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天空蔚蓝,云朵淼淼,只是安静得让人有些焦躁。
“可是...”
白云遏为止哑然,这些话像一根根细针,刺在了他的心坎之上,针针见血丝毫不给他准备措辞的机会。
“我的好徒儿,没有可是,其实你最初的想法就已经错了,生你养你的人也同样也可以生养别人,你只是碰巧的那一个罢了,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再者说,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之间唯一存在的只是一种世俗的孝道而已,你吞噬了他们只是为了想要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他们养育你也是为了微不足道的爱,不是么?都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人性的自私贪婪亘古存在,不是你看不见,而是你视而不见啊。”
云龙子侃侃而谈,白云遏沉默不语,可是眼中有红芒闪烁。
“这些到底是真理,还是诡辩?”
子墨这时候也有些迷茫,不由得扪心自问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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