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大夫来了。
问了一下情况,切了脉,不过说了些忧虑过度,急火攻心之类的话,开了方子,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林如海有病,林家本来就准备下不少药材,方姨娘就去给黛玉熬药。
大夫刚刚送走,林管家就带着罗先生来了,几个人就一起到了贾琏的房间。
“罗先生,账房走火,里面的账簿都烧了,一片纸都没有留下。那些账簿,你有没有多抄写下来一份备用的?”
贾瑞就先说话,给罗先生报信儿。
“瑞大爷,谁家的账房还会多备下一份儿账簿?就那么一份账目,烧了就没有了。”
“那些账目上的数字,你能否记得?”
贾琏问了一句。
“琏二爷,这可就为难小的了。那么多的数字,哪里能记得清楚?便是记得一些,也是残缺不全。况且没有凭证,又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小的想去账房,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也好,你就去看看吧。瑞兄弟,你去不去?”
“琏二哥,我就不去了。你带他过去吧。”
“也好,天也晚了,你歇息吧。”
贾瑞没有立刻歇息,来到了贾芸的房里。
“芸哥儿,你明日到绍兴走一趟,找一个人回来。”
“找何人?”
“姑老爷原来的钱粮师爷,李师爷。”
第二天上午,冷清了很久的林府热闹起来。
林如海原来的属下,其他衙门的一些熟人,听说了消息,纷纷赶来。说了些同情话,唏嘘一阵,就告辞离去。
按说林如海是巡盐御史,经常跟盐商们打交道。
贾瑞特别注意了一下,没发现一个盐商前来问候。
商人重利,林如海病入膏肓,以后也没什么用处,那些盐商此时大概都在忙着寻找新的门路,准备围猎下一任巡盐御史吧。
到了中午,林家的族人来了一些,多数人打听了一下情况,看看林如海和黛玉之后就走了。
周公子、林如水、林如家、林如河、林如江几个人留了下来。
几个人在院子里跟林管家嘀咕了一会儿,就进了贾琏的房间。
过了小半个时辰,林管家把贾瑞找了过去。
“琏二哥,你们找我何事?”
贾瑞板着脸问道。
“瑞兄弟,我看姑老爷和林姑娘的病,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有些事情也不能拖下去,该办的似乎也该办一下。”
“琏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沉不住气,这是想要摊牌啊。
“这个……,林如水,这是你们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说吧。”
“瑞大爷,本来我们也不想这个时候提起此事……。”
“不用说别的,有话直说。”
“瑞大爷爽快,我们也爽快。你也知道,如海是我们的兄弟,就像一家人一样。他是探花出身,是我们林家的脸面。如海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们也都愿意帮他。”
“以前我们跟如海在银两上有些来往,所以……。”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们欠了姑老爷钱,如今见他们父女可怜,想要还他们钱是不是?”
“嘿嘿,瑞大爷说笑了。不是我们欠他们钱,而是如海欠我们的钱。我们今儿个是来要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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