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小时后,我不知道怎么出的手术室,怎么来到病房,没有任何记忆。
睁开疲惫的眼睛,我睡在充满浪漫粉的大床上,粉色的墙,粉色的床单被罩,蓝色的窗帘,夕阳透过窗户,柔和地洒在窗前。
病床四周坐满了人,爸爸妈妈,孩子爸爸和爷爷奶奶,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几个高中死党。
见我醒了,纷纷围了过来。
妈妈坐在床头,握着我的手。
我看着妈妈,眼泪崩不住,瞬间决堤,哗啦啦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流进耳朵,流到后脑勺,浸湿了头发。
妈妈温柔的摸了摸我额头,把我额前头发拢到耳后,脸上洋溢着喜悦,柔声道:“圆儿,你醒了?怎么样,哪里难受?”
妈妈用拇指轻轻给我擦眼泪,边擦边叮嘱:“月子期间不能哭,哭了以后眼睛会瞎的,听话,不能哭。”
说着她自己却哽咽起来,我哭得更加厉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想哭,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高兴。
爸爸站在床脚,脸上喜悦中掺杂着几分忧愁,此时他心理该多难受,他最爱的宝贝女儿,也不过才18岁而已,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成了孩子妈妈。
孩儿奶奶走过来,因为我和史熠没结婚,所以只能叫阿姨。
她握着我的手,声音洪亮,笑道:“园园,谢谢你,你是我们家大功臣,我代表全家谢谢你,辛苦了,孩子。”
孩子爷爷也凑过脸来,附和道:“园园,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就和叔叔阿姨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千万别和我客气。”
说着连拉带拖,把史熠拖到我床前,呵斥他:“你小子还不赶紧谢谢圆圆,呆在那里干嘛?”
史熠今年也只有19岁,突然就成爸爸,可能吓懵了。
他语无伦次,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你怎么样了?”
史叔叔轻声呵斥他:“你小子,就不能说点贴心的话?”
史熠把手放在被子上,摸了摸我腹部:“还疼吗?肚子怎么还这么大啊?里面是不是还有一个?”
史叔叔看他一副吊儿郎当样,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我觉得小腹伤口隐隐作痛。
就像蚂蚁在上面啃食似的,舒舒麻麻地刺痛。
我轻轻皱了一下眉,想翻身换个方向,不动还好,这一动,伤口钻心搬刺痛,疼得我呲牙咧嘴。
大家紧张地围上来,同学们也七嘴八舌,嘘寒问暖,爸爸以最快速度跑去叫医生。
我扫了一圈房间,因为是提前几个月预订的VIP套房,里面全部都是我的亲人朋友。
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讨论过去他们怎么生孩子。
二姨双手抱在胸前,鼻孔朝天,哼哼道:“我生完我家老大,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现在医学越发达,越是麻烦,你看看,现在生完孩子,动都不能动,不能吃不能喝。”
三姨用手碰了一下二姨,示意她不要说话。
几个同学也叽叽喳喳,围着我嘘寒问暖,好奇地打听各手术室发生一切。
可是没有一个人提孩子,我心想:“难道他们都看见我那丑孩子了?他们是不是怕我受刺激,不敢提。”
苍天啊!大地呐!我原本打算生个洋娃娃,天天没事领出去溜,到处炫娃呢。
实在想不通,怎么会那么丑,皮肤暗黑暗黑的,他爸是校草,我虽然长相一般,但也算小家碧玉吧。
这么完美的基因组合,怎么就生个皱皱巴巴的丑娃呢?这基因突变也太强大了吧!
我不知道小孩刚出生都这样。
想着想着,心凉了半截,不管怎样,都是我生的,再丑也要面对现实。
我胆怯地问了问坐在我身边史熠:“你看到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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