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演武台,陆兆神情倨傲,立于其上,附近不少族人子弟听闻这档子事匆匆赶来凑个热闹,诺大的演武场不会已是聚集了不少人。
“兄弟,我看要不然算了吧,我跟陆兆交手过,他的两脉可是货真价实的。”陆胖子站在洛野身旁,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整理好妹妹的衣衫,劝道。
秋风渐起,有了凉意,洛野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妹妹身上后,才缓缓起身,对着陆胖子说道:“你帮我照看她一会,我帮你拿回灵药。”
“放心吧。”陆胖子心里涌出一丝暖流,他虽不太相信洛野能做到,可仍旧拍拍胸脯保证道。
对于陆胖子的保证,洛野颔首微点:“麻烦了。”
“这小子谁啊,闹这么大的动静。”
“没什么,就一个未开脉的乡巴佬妄图挑战开两脉的陆兆。”
“嚯嚯,这样的傻子天底下可不多了啊。”
……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未开脉的人,究竟是依仗什么会向开了两脉的陆兆发起邀战,这种事情在陆家甚至整个青脉城都是前所未见的。
洛野缓缓走上演武台,站定,目光清澈,小脸平静,即便台下叽叽喳喳的一些不好声音传来,也并未激起他的半分情绪。
“臭小子,到这个时候还硬撑着吗?你要是现在打起退堂鼓,恐怕还来得及。”陆兆双手抱胸在前,语气中充斥着讽刺。
“既然都站在这里了,何必冠冕堂皇的说这些,你要的,不就是这样么!”洛野言语淡淡,回应道。
“呵呵,你是不是还没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陆兆冷冷一笑,手指着不远处的苍白少年,“你输,是必定的结果!”
“我若是赢了呢?”洛野反问道。
“笑话……”陆兆嗤之以鼻。
“我若赢了,灵学和灵药都归我。”洛野认真说道。
“口气挺大啊,就怕你吃不下。”陆兆勾了勾嘴角,目光中寒意四射,“待会我就让你知道说出这番话的代价。”
台下的陆胖子听此,心头感到一阵肉痛,那可是父亲为了让他早日打通第二脉,特地托人找来的,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转手间就把输掉了。
陆胖子恨恨掐了掐自己,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洛野的话,心头不知不觉竟是冒出一丝丝希望。
“赢你一个未开脉的并不光彩,台边有兵器,你可以随便选一件。”陆兆扬了扬下巴,演武台边缘处排列着十几件武器,刀枪剑戟样样具备。
台下一些人发出一阵嗤笑,洛瑶疑惑地望了望那些人,却见陆胖子愤愤说道:“那些兵器起码需要开通一脉才能使用,这明显是取笑。”
“兵器倒是不用了,不介意的话,我就用这些吧。”洛野缓缓从衣袖里取出一块布匹,布匹摊开,十二根银针静躺在里面。
“银针?你确定就用这个?”陆兆一滞,有些摸不清洛野的意思。
难不成这些银针就是他的依仗?众人同样不知所云的望着洛野
“开始吧。”洛野没有回答陆兆的话,左脚后踏一步,稳固身形,前掌向前弯了弯,示意陆兆进攻。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耍什么鬼把戏。”陆兆心头莫名涌起一股火气,他大喝一声,脚掌一跺地面,身形拉起一道风压,拳头毫不客气的向着洛野正面砸去。
这一拳的力量若是被正面击中,以洛野未开脉的薄弱身子骨,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众人不由替他捏了一把汗,洛瑶紧张的望着台上,攥得紧紧的手心里满是细汗,大眼睛更是眨都不眨。
强大的风压卷动洛野的黑发,面对快速袭来的拳影,他屏息右移一步,手掌平伸而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里,那道拳影与他右掌险险擦过,一抹银色从指尖消失,两人错身而过。
陆兆眉间轻皱几分,刚刚一刹那宛如错觉一般,他总感觉自己的一击被面前的少年算的死死的,一个未开脉的人会有如此反应力?
狠狠摇了摇头,陆兆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就算洛野反应再快又如何,以他未开脉的身体素质还能跟自己硬抗不成?这场比斗,他赢定了。
“这一次,你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陆兆将之前的交手归结于洛野的好运,他微呼一口气,淡淡荧光浮现体表之上,与此同时,他的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奇异的波动从他体内散发而出。
洛野表情逐渐凝重,此时的陆兆,已然开脉。
台下众人同情的看着洛野,在他们眼里,陆兆动真格的时候,就是这场比斗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再怎么妖孽,只要没开脉,就无法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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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与开脉者之间的差距。
洛野脚步撑开,单手下沉,摆出一个特殊的起手式,众人见此不禁一愣,不知道他耍的哪门子把戏,陆兆冷哼一声,只感觉体内力量不断增长,眼角余光扫到洛野,不由龇起牙冷笑了一下。
在绝对力量面前,纵使你有什么招数,都只能被碾压。
砰的一声,陆兆脚下的青石板直接被碾碎,他的身形宛如射出的箭矢,只留下淡淡的残影在原地,在他袭来的一刹那,洛野眼中瞳距急剧缩小,身形扭转间,众人感觉他的一招一式竟是含有一种流畅玄妙之感。
陆兆的手刀狠狠劈向洛野胸膛,就在寸许之间,后者的步伐诡异横移,那记手刀就落了空处,一股柔劲运在掌心,洛野稍稍一带,陆兆攻击的方向竟是被生生带偏。
一股不可思议流窜在每个人的心间,谁都没想到陆兆的第二次攻击就这样被轻易化解,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这第二次又怎么解释?
台下一时间没了声音。
“这是搏古术!”一直紧盯着台上的洛瑶突然出声,显然是对哥哥的招式非常熟悉。
“什么是搏古术?”陆胖子收回目瞪口呆的表情,偏过头问道。
“听我哥说是一种体术,同时也是一种精悍的武技,既可以锻造自身肌体,也能以复杂多变的招式进行攻防。”洛瑶看着台上不断周旋的洛野,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那能不能让你哥教教我?”陆胖子眯着小眼睛,讨好道。
“唔,这就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了,他不愿意的事,谁说都没用。”洛瑶摊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此刻的台上,陆兆的胸膛略有起伏,眼角余光扫向台下,只见一群人纷纷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他的脸上不由感到一阵羞耻,想他堂堂一个开了两脉的人,今天若是对付不了一个未开脉的,传出去以后在陆家,他怕是没脸见人了。
可是几番交手下来,陆兆明显感觉自己虽有力量,却无法准确袭中洛野,他的一招一式就像滴溜溜转的皮球,自己使出的每一股力量都会被这个皮球带偏,仿佛其中蕴藏着一股巧劲,令自己无法招架,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而且不对劲的是,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越来越烦躁?
气血上,也感觉不通畅,总觉得体内有什么不对劲。
陆兆的鼻息越来越重,他盯着洛野,还有他的手。
“老大,你都快变刺猬了,银针,你身上有银针啊。”演武台一侧,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黄衣少年喊道。
银针?
陆兆脑子一惊,仔细看去,明显发现洛野手里的十二根银针仅剩一根,再看自己,只见体表上不知什么时候扎入了十一根银针,它们分散在各处,刺入之时仅有虫蚁叮咬的刺痛感,再加上开脉后气血翻腾,这些细微的变化自然被他忽略。
静下心来,他才感觉一股酥麻和无力感从手脚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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