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丫头们也不懂,都是没有接触感情的人,很正常,秦三却明白,这人想挖自家主子的墙角,很想跳出来,去把这人打上一顿,可是不能,主子还等着他的信呢。
“确实不如何。”钱修才满嘴苦涩,确实是他一直以来在单相思。“在下只是想来问问小姐一句话,对这婚事……”话挑明了,钱修才自己先红了脸。
“想问可愿意?还是可满意?”原来是为了这个,就是不知他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自己。
“穆小姐。”钱修才也懂她的意思,把心一横,顾不得还有两个丫头,行了一礼,一股脑得把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年有幸见到小姐一面,便已日思夜挂,一直想上门求娶,因种种原因,未能成行,现听闻小姐被赐了婚,心下不甘,只问小姐一句,可对那婚事满意,如若,如若不愿,修才虽无多大本事,也愿拼了这一条性命,以解小姐这苦,以达小姐之愿。”
穆知玖眨眨眼,搞了半天这位是自己的爱慕者啊,这种情况如何处理,她可没什么经验,不过,她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也不是那种会给自己留太多后路的人,做不出那种备几条胎的事。
“钱公子的意思,小女子明白了。多谢。”
首先这人是出于一片好意,也许在这个时代来说,他这样做是不合适的,可在她眼里,越是这种男女的束缚,越能勇敢得说出来,做出来,这颗赤诚之心是难能可贵的。
钱修才听闻,暗舒了一口气,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却仍能听到她道这么一声谢,便也知足了。
“只是,钱公子可曾想过,该如何去做?还有这样做的后果?”这姓钱的男子说成熟吧,也算成熟了,早早得便有了通房,说不成熟吧,也不成熟,考虑问题也太过片面了。
“这……”还真别说,钱修才还真没想过,钱大人与陆夫人把孩子保护得很好。儿女性格上都有很大的缺陷。
“我若不愿,无非是拒婚这一条路,可这圣旨之下,是否能余地?”穆知玖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同一个陌生人来说这些话,但凭这人清正的眼神,她就免为其难得教上一教吧。
“我若是愿意,钱公子你这一趟不是白跑了吗?如何做,同结果都没有多大关系,何苦来哉?”真弄不懂这些人的脑回路。
“是呀,我这又是何苦呢?”钱修才觉得自己很可笑。‘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吧’。这个念头一出来,他才明白自己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放不下她,念了这么多年,如今她就要远嫁了,这才起了不甘心的心思,如今这样也好,没有一点希望,也就不会去奢望了。
“冒昧了。”死了心的钱修才浑身透着一股了伤感,却没有一丝颓废,这一点同样让穆知玖刮目相看,有的人为了那些所谓的情爱,放弃自我,是她最瞧不起的。
“钱公子,小女子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她点拔人的时候可不多。
“穆小姐请讲。”钱修才垂下眼眸,不敢再去看她,怕自己忍不住,也止不住对她的喜爱,他们终究没有缘分。
“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难得卖弄一下别人的文采,穆知玖还是有一点难为情的,不再说话,躲回了自己的院子,不再搭理这冒出来的,还算有点人味的‘疯子’。
钱修才愣了许久,才回过了神,细品了一下这临别赠言的意思,醍醐灌顶,终是自己太渺小了。是不是等到自己名扬天下,有了实力的时候,才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种理解同穆知玖的本意不算背道而驰,却也有所差别,当即决定那个家他也不回去了,他要去闯荡一番,定要干一番事业,再来面对她。
告诉她,自己真的是个好男人,可以顶天立地。多年后,等到钱修才有了点成就,再次面对心尖上的人时,已物是人非了,可那时,这位一点不后悔这时自己的决定。
没有这么一出,他可能一直被困在家中,做一个听话的好儿子,孝顺的儿子,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爱好,更没有自己的价值。
此为后话,且来看看现状,因他的离家,或多或少还帮了穆家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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