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为主帅，又非得把我带上，我也没那个机会不是，这些假设都不成立，生什么气。”拍了一下他的手，秦云开松了一点力气，仍抿唇不说话，展现对这个答案的不满意。
“这是实话，不愿听，也得听着，总比我哄你的好。”这人怎么这么孩子气。
“玖儿，就哄哄我呗。”秦云开长叹，见她哄过她的爹娘，连她的哥哥，嫂子都哄过，独独就没哄过他。
“你这人好生奇怪，真话不想听，却想听些假的。”穆知玖哪知他在吃她家人的醋。
“那玖儿怎可以同爹娘说假话？”秦云开走之前便改口了，平常人家的这种称呼，让他很有感触，一种有家，有归属感的感触。
“那些算不得假话，我在他们身边的日子不长，能让他们开心一天是一开，有些没必要让他们操心的事，便不想让他们去多想，为人子女的不都这样。”
“那知峰兄与他夫人呢？”特别是她的那个哥哥。
“他呀，别看他是个哥哥，实则内里还是个孩子呢。”她的哥哥只是表面上的哥哥，论起年纪来，她可比他大。
“玖儿，这不公平。”秦云开抱怨。
“少来，两世加起来比我爹娘岁数都大的人，还撒个什么娇，再说了，我与你经常在一块，哄来哄去的有多大个意思，小事上是情趣，这种大事上没意义。”
穆知玖如何想的便如何说了，等话出了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懊恼自己在他面前太过放松的同时，脸又红了起来。
秦云开刚开始没太明白这话，可等细品了一会，也琢磨出点味道来了。“玖儿，真好。”低头又去亲她，谁知被人小人儿拦住了。
“还想更难受？”他的叫停是因为什么，她不是不知道，此时又来招惹她。
“玖儿。”秦云开越发委屈了，原来她都知道啊。
“唉，有时真的难以相信，你居然是活了两世的皇子，怎就养成了这样的一个性子，估计也就是你了，别的人定不会像你这般。”
穆知玖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感叹，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这么热的天，黏在一块，怪热的。她起了身，秦云开并未阻拦，眸光深远得想着她的这句话，特别是最后几个字。
‘别的人定不会像你这般’，这时他才意识到，玖儿对于他的重生接受起来很容易，几乎一听便信了，甚至直接跳过，到了那套剑法上。
她说过那套剑法，精神力不足的人不能练，他两世为人当然可以，而玖儿不能练的原因却是因为没有内力，支持不住那么强大的威力。
一句也没提她精神力的原因，他现在已经是完全可以肯定他的玖儿也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不过这个记忆却是同自己不同的。
自己是从头再来，而玖儿却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在三岁的穆知玖身上醒来，否则这一前一后不会有如此不同的两个性格。
还有她发作时，那种人魂分离的状态，无一不告诉他这一事实，抬眼去寻那一抹身影，他听秦青说过，魂魄与身体有是一定契合度的。
他自己在自己的身体里是不会有多大问题，若是当年出了意外，去了别人的身体就不好说了，那玖儿呢？万一……若是……他有些不敢去想了。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上了这个灵魂，而不是这具皮肉，看着灯光下有些带光影的小人儿，心里猛然一紧，冲上前抱住了她。
“玖儿，你会一直都在这的，对吗？”
“又发什么疯？”穆知玖被他抱得一踉跄，差点摔了，伸手拍他。
“你一直都会在的，对吗？你，林玖，一直都会在，对吗？”秦云开问得更清晰了一些，穆知玖整个人僵住了，这种话的意思不会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若是……若是他真的猜出来了，告诉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是现在，还得再等等，等她愿意完全接受他的时候。
“不在？能去哪？还是说，你已以愿意放弃我了。”故意扭曲他的话，秦云开紧了一下手臂。
“想得美，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弃你。”她的僵硬他感觉到了，心下更加确定，也更加不愿松手，冥冥之中，他就是确信她是为他而来的。
“玖儿，能告诉我被智痴大师捡到了是哪一日吗？”他想知道她来的那个日子，在他心里那才是他的玖儿的生辰。
“那天啊？好像好像就是这个时候吧，记得不太清了。”对这个时间的流失，她一直都没太在意，包括疯和尚的特殊日子，她都只记得个大概。
“确定，是这个时候吗？”秦云开松开手，改为扶住她的双肩，让她与自己对视，一再得追问。
“是啊，否则别的时候，从山涧入水，还不把我给冻死了。”哪怕那个穆知玖确实已经死了，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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