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他得找一个人,找一个雍州的暗夜之王,只有同他达成了协议,在他不从中作梗的前提下,才能迈出这一步,否则他这平王真的只能平着当个王了。
可是如何找出这个人是个问题,大和尚知道,祁五知道,可他们两个都不会说,梅不悔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以那人的性子,不是自己的人,未必会给那个面子。
这是他在猜,是在不太了解这暗夜之王的前提下猜,却不知错过了最近的一条捷径,如今只能找别的路子了,比如说钱修才。
倒不是认为他这样的人会认识那一位,只是他所会的这点东西,不用多想,便可以肯定是那位的才能,虽说是推广了好几年了,可总归有人会有人教吧。
这钱修才就是个突破口,只要找到他的老师,也许找人就容易一些,于是在钱修才被召来问话时,便有一番试探。
“这帐本本王已看完了。”先谈明面上的正事。
“这么快。”钱修才又吃了一惊。
“快吗?还好吧,本王记得你也刚来这平城不久吧。”
“是,一年不到。”提到这个钱修才也是无限感慨。
“可以说说是如何来的吗?”他走的不是寻常路,不知这寻常路是如何个走法。
“没什么好说的。”
钱修才是年轻人,在丰城时也受过尊卑的教育,可那时他为尊的时候比较多,后又来了这平城,尊卑越发不明显的地界,自然没梅不悔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规矩了。这一听问,便直言不讳得拒绝回答了。
“当年因某种原因,修才便想离家出来走走。”再次提到那个起因,年轻人的脸上仍闪过一丝怀念,与感激,后一种感情已超过了前者。
就是不知为何她没有跟着她的夫君来这平城,可这样的人物配她倒是真的很合适,抬眼对秦云开笑了笑,表达自己的善意。
秦云开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从怀念,到感激,再到释然的转变,让他很满意,哪怕明知这人同玖儿是不可能的,可仍忍不住不想这人去惦记她。
“一路走过很多地方,也经历了许多,到了这雍州的附近遭了匪,是行商的商队救了我,才得进到这世外桃源般的存在。”明显钱修才很喜欢这里。
“本王记得你是读过圣贤书的,怎不惦记着科考,做起了这等差事。”秦云开不歧视做这种工作的人,可大秦的风气放在那,如同一个帐房先生的存在,不是钱修才这样的出身的人,愿意接触的。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怎就走了这条路。”提到自己的差事,钱修才自嘲了一下,可更多的是坦然。
“在下读过点书,可读成了什么样,心中还是有点数的,若不是仗着父亲的庇护,想入仕很难,而且以我的性情,并不适合在官场上作为,要么一生碌碌无为,要么便随波逐流。”
秦云开点了点头,有些吃惊这人能如此公正得评价自己。
“殿下莫惊,不是修才自己看透的,而是有人帮了修才。”这目光熟悉,也了解,对这位的感觉又亲近了一些。
“是吗?平城还有如此目光如炬之人?”看来这人便是他想打听的跳板了,不过不急,钱修才善谈,又对自己没防备,应该很快会告诉自己这人是谁。
“的确,连修才干这一行都是他指引的。”果然提到了自己的伯乐。
“他告诉了我这些话,也告诉了我,做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做自己喜欢的事,否则到这世上来不是白来了一遭吗?”
“那他如何知道你善长这个?”奇了,不是土生土长的雍州人,了解钱修才的人自然不多,怎就知道他有这个才能。
“这便是修才的奇遇了。”提到这个,钱修才略兴奋了起来。
原来他到了雍州的地界,随着商队走走看看,已见识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因他身上的钱财都被人打劫了,便力所能及得帮商队做些事。
随着他们一同来到了平城,刚到平城之时,他也迷茫过,二十年学的东西,居然连养活自己都难,这时,太守衙门招了文案。
想着自己认得几个字,写得还不错,便来试了试,幸好,还能入太守大人的眼,被留下了,算是有吃的,有住的。
同秦云开一行人一样,第一次进食堂便惊到了,他家是当官的,可如此当官的却太与众不同了,而这只是开始。吃的住的不花钱,等到月底结帐时,又发现自己的奉银居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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