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小麂果然又出了残珏院,祺穆拧着眉头悄悄打开残珏院的大门,在门口巴望着,长长暗暗的甬道,只有小麂一个人,待小麂刚一拐出甬道他便跟着跑出了门,快速的倒腾着小腿去追小麂,想看看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可奈何九岁的祺穆还是腿太短,前些年吃食不好,个子也未长起来,走到甬道尽头的时候已经再也看不到小麂的身影了。
祺穆抬眼望了望那些生机勃勃的建筑,依然恢宏,花园里的灯比自己屋里的灯都要亮,可他眼神里竟全是与我无关的淡漠,也并未生出丝毫留恋逗留的意思,返身又回了残珏院。
小麂到的时候张全已经到了,张全道:“没想到你还挺守信用,即使你不来我也没辙,我既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住哪个宫里,况且皇宫如此之大,此生能不能再遇见也是个问题,你完全可以赖账。”
小麂道:“虽然我是偷拿了些吃的,可那是无奈之举,我也是守信之人。人嘛,再坏也不能坏透了,总有可取的地方。”
张全微微一笑,这小贼还挺能顺杆爬。
小麂撸起袖子,道:“行了,我要开始干活了。”
张全索性又坐到一旁看着小麂干活,望着小麂各种干活的姿势,嘴角带着的笑都未停下过。
可能是小麂这两天干顺手了,半个时辰就把所有红薯都刨完了:“行了,你来看一下,我全收完了。”
“没想到今日还挺快,坐着休息一下吧!”张全也未细看小麂收没收干净。
小麂走过去坐在张全旁边,张全自然的把帕子递给了小麂。
看小麂收拾完坐稳之后从怀里拿了两个鸡腿和几个糕点递给小麂:“给,吃一些吧。”
小麂一看:“哇!这么多呀!”拿了便放自己怀里了。
张全看着小麂的行为在一旁笑道:“又要带回去?”
“嗯!”
小麂厚着脸皮道:“我一会儿能不能再拿几个红薯?”
“你想拿多少都行!”张全平日里很少说话,李公公说过,言多必失,要多做少说,可是不知为何,他面对小麂的时候话就很多,还会卸下一身的防备。
“拿多少都行?你不吃吗?”
“嗯,我不吃,我想吃什么告诉膳房就行,他们会给几分薄面送过去的。”
“你不吃为何还要种?”
“可能是我之前干农活太久了,入宫之后只依靠树木凋零区分季节我会感觉太虚幻,总觉着一切都不真实,红薯好养活,所以我便种了些红薯,他们才能让我真切的感受到季节的更替变化,看着他们我更踏实,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小麂莫名的又生出一些心疼:“有你这样的儿子你的父母竟然不知道珍惜,倘若我能做主,我定会在宫里给你开辟出一块儿良田,让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你不必怜悯我,一切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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