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看阿鸢醉成这样,拳头捏得咯咯响,最后又无助地放松:“师姐,我们为什么非得如此?如今圣上也不是个昏君,我们一向忠君爱国,为何我们要帮淮南王?难道是因为师姐喜欢淮南王吗?”
这个林彦居然,怎么会以为阿鸢的心上人是淮南王?灌南王又怎会与阿鸢车上关系?阿鸢的心上人必然是江眠啊,还是这个话本就哪里出现了错误?
帮淮南王!帮淮南王做什么?淮南王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有何野心?那就只能是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了!难道是淮南王要造反?
“呵呵,谁做皇帝我都不关心。少了江家,我裴家就是第一世家。家族给我的任务都算完成了。傻阿彦啊,帮淮南王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咱们师父的意思。”
阿鸢一手点了点林彦的头,一手托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笑声中带着无尽苍凉,又似乎有些些得意。这气氛极度暧昧又诡异。
“嘘,傻阿彦,你不知道吧。”阿鸢酒一杯接一杯,“淮南王的母妃,是咱们师父的初恋情人。元后杀了淮南王的母妃。”
林彦听到这个消息仿佛惊呆了又似乎是极度疲倦,声音也弱了下来:“我不太懂这些,也不想关注这些,我只是听师父的命令行事,更希望师姐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白薇仙子在房顶看戏看得摇摇头,没想到朱焘和朱熹,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看似关系这么亲密,却有血海深仇啊。这大堂哥真是有些呆头呆脑,却对这阿鸢死心塌地。
“说罢,咱们不说那些不相关的罢。那边要我做什么?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哦!”
阿鸢似乎更醉了,说话语气都带了迷迷糊糊,站起来一个跌撞,险些摔林彦身上。但是林彦却只是皱了皱眉,就很小心把她扶稳,又送她回到贵妃凳上。
“师姐,你能不能别喝了!我看了难受啊,师姐!朱熹大哥不是一直喜欢你吗?你这么对他,他却…他却…”说到一半,看阿鸢又举起了酒杯,林彦捉住了阿鸢的手,死死握紧了不让她动。
阿鸢却满不在乎,用另一只手拨开了林彦,问道:“他又想要如何?”
林彦却浑身颤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他说…他说,要你…要你入宫…为妃!”
“哈哈哈…砰!”阿鸢真是什么也不在乎了,一个羊脂玉酒盏直接摔地上。也是,江家已经如此了,一个小西苑客房已经无人看管了。
“他倒是脸大得很,居然使唤起我来了!”阿鸢的语气和神色,对淮南王也是不屑,实在很难看出有林彦以为的情意。
“师姐,你若不想,就回裴家,没人敢为难你!你若不想回裴家了,我便…我…”林彦支支吾吾,始终是说不出来。
“真是傻阿彦啊,裴家,你真以为那裴家还是我的裴家吗?裴家若是我的家,我又何至于来做这人人厌恶的细作。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啊!”
阿鸢脸上居然流下了两行清泪,林彦吓得不敢上前,甚至不敢看。
“师姐,师姐,你是不是不愿意入宫?”林彦小心地抬头,却见阿鸢眼睛一圈红,已经抹掉了泪水。这醉酒红晕的脸又美丽,又张扬。
“哈哈哈…无论我多么出色,一旦利用价值不再,裴家就已经抛弃我了!你知道裴家下任家主是谁?是外面接回来的那个野种,裴燕清,晏海河清,真可笑!阿爹宁可要个来历不明的野种,都不肯要我这个嫡女!”
是了,数月前,裴家家主突然大摆流水宴,说是要迎回了流落在外多年的私生子,裴燕清记在自家夫人名下为嗣子。下一任家主已定,而阿鸢这个早已淡出人们视野的嫡长女,自然是也不必再回来了。
“师姐!不如我们走吧!离开长安,离开大梁,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吧!”林彦不管不顾,就一心想着要和阿鸢在一起,却没问过阿鸢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起。
“阿彦,你又傻了!你忘了,你也是是晋阳卢林长子长孙了吗!何况阿彦——”阿鸢认真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阿彦,我们的路不一样的。我知你喜欢我,可我喜欢的并不是你啊。”
阿鸢似乎要伸手去触摸阿彦,却又收回来了。“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如何,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林彦半膝跪地,却几乎哭出来了,阿鸢却又往后离他移了一步。
“我在乎。阿彦,时至今日,我只有找你说说了,可也不能和你说了。”看到泪流满面的林彦,这阿鸢反而上前拥抱了他。像个母亲一样,抱着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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