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府宽广,则建筑威严,阁楼交错而高耸,小庭屹立小河中央,有天鹅三五只,走廊蜿蜒曲折衍伸整个府邸。
各种珍贵树木高低有致,花草类别依府中格局有序种植而成,所到之处均见规则而整洁,可见是常常用心打理修剪过的。
院子里迎春最多,无一处没有迎春的影子,也正是花开时节,远远望去,犹如置身于花海之中。
羽筝不由得抚了抚这黄灿灿,还带着丝丝清香的花朵。
天气晴好,微风拂来,迎着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此间路过的沅止,望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红衣胜血,美人婀娜摇曳,一片淡黄色光氲里,衬的羽筝的神采更加绚丽,便不由得看的有些发愣。
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还记得这丫头那日救他时,最爱在自己额间一弹指。
春日里的微风,还带着丝丝凉意,迎面拂来,让此刻定目的沅止顿然缓过神来。
故向身旁的心腹二楚问道:“她——怎会在我少府府中?”
沅止等了许久,没见二楚回话,转头一瞧,好家伙,看美人都看呆了。
沅止无奈,猛咳嗽一声!二楚此时反应过来,自知失态,竟有些不大好意思。
:“少公爷有何吩咐?属下即刻去办。”
:“这位——巫女怎的突然来了府中做客?”
二楚此刻心绪十分高兴,赶紧回话道:“听闻是受君的指派,前来照顾老太太的病体,大约是要待到老太太身体康泰才会离府。”
听罢!沅止不由得叹息一声!
只觉得这下府中可得热闹了,估计每隔两天都会有一出戏可看咯!
细想起来,彼时又不免为羽筝担心着。
他府中这对婆媳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抵抗的了的。
随即无奈摇了摇头,转身欲离开时,二楚赶紧提醒:“少公爷不打算与羽筝姑娘认识认识么?”
沅止停下脚步,呵斥道:“半点没有规矩,应当尊她为巫女,以后可不能再胡言。”
二楚赶紧应是一声!生怕自己的主子不高兴。随即了无生趣的跟着沅止后头,屁颠儿屁颠儿走了。
晌午十分,老太太稍稍收拾一番,与语莺啼在厅中已等候多时。
软花柔多番请示老太太问诊,起初推辞了好几次,今儿怎么样也推脱不掉,只好应允。
只是席间沅止多少有些不自在,被语莺啼时时偷偷瞄,娇羞柔情的神色反倒让人觉得做作的过了头。
沅止丝毫没有将她看在眼里,眼神也不敢停留在语莺啼身上,只望着门外动静。
软花柔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别说沅止不喜欢这丫头,她也不喜欢,甚至她家老头都不喜欢。
等了片刻,先来的是羽筝,照顾老太太是她的职责,须得时时陪在她身旁的。
待到羽筝一一见了礼,软花柔则笑容满面的将之拉近自己身旁,并赐了坐。
瞧了她这般双标作为,老太太不大高兴,语莺啼也一时失望无语。
但她也清楚,自己是老太太的人,自然不受软花柔待见,但如若她成功入了沅家的门,老太太一走,再稍稍一表现,估计沅家还是会接纳她的。
抱着这样侥幸盲目的心态,才能使自己思绪舒服许多。
羽筝偷偷扫了老太太与语莺啼一眼,果然如仆子们所说,这老人家精神好的很,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而一旁站着的语莺啼却满眼心思,一个劲儿的往沅止身上扫。
她随着语莺啼的目光望去,巧的正对上沅止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正经见到传说中的阎王将军,但却是沅止第四次见到羽筝。
沅止双眸深邃,神情冷漠而又淡然,望着羽筝的神色却没有半点表情。
此时此刻的羽筝却有些发愣,她记得这双眸子,当时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两家有世仇,妊家被害他沅家可是嫌疑人,如若不是因善良,她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的。
思虑到此处,羽筝的眼神不由得犀利起来,一股杀气掠过,使得沅止好奇又莫名其妙。
他与这姑娘哪里来的仇恨,竟让她以这种骇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此刻羽筝想起当日救他的情景,不免唏嘘不已!大白天的乔装打扮蒙面行事,必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
得!这下有把柄在手,以后在少府府的日子恐怕还得仰仗他多方照顾,这会儿便完全不担心被府中人为难了。
想着,自己居然揪着堂堂将军的小辫子打主意,不由得觉得好笑,脸上突然漏出一抹得意。
沅止不经意间扫了她一眼,这丫头盯着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不由得眉头一挑!这丫头竟然不似别家姑娘,没有半点羞怯跟不好意思的吗?
心中盼着府内,可千万别天天唱大戏呀!不然得烦死。
厅里的人都各有自己的小九九,藏着小心思暗自思附着。
正在客厅内最安静的时候,弗如这才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一位药童,恭敬欠礼。
:“弗如来迟,还请少府大人莫怪。”
沅如水如释重负般赶紧接话:“及时及时,很及时。”
方才厅中空气弥漫着微妙,大气都不敢喘,索性弗如来的巧。
软花柔白了他一眼,索性沅止的性格不似他这般!
随即漏出一抹浅笑,说道:“还请弗如姑娘探诊。”
弗如淡笑回应,随即瞧了一眼羽筝,二人的姊妹情没有以往那么亲厚,如今见一面都是冷淡。
蜀都乃官宦之家,皇家门庭,天子脚下,作为儒医是穿梭于各个大富大贵人家之仕,少说一句多说一句都是生死存亡的险棋。
能在蜀都混的风生水起还受人尊敬,可见弗如为人处世的本事。
待她问诊完毕,语莺啼不由软花柔问话,自己则抢先问道:“姑娘安好!我家老太太身子如何?”
弗如淡笑,他们的心思各个都写在脸上,得罪哪一方都没好果子吃!
只好说道:“老太太身体虚弱,又有旧疾,加上路途劳累,病体也不能一时好全,我开副方子,先吃几日再说吧!”
众人长舒一口气,只要不是什么大病,便是万幸。
软花柔只淡笑附和了一句,心有疑虑,赶紧吩咐自己的心腹嬷嬷送弗如出府。
走时还不忘偷偷给羽筝做了个手势,她明白,这是弗如在提醒告知她,老太太并没有病。
行至大门外,嬷嬷问弗如。
:“老太太身体究竟如何?姑娘不妨说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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