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族落外看守有六人,各个长得瘦弱高挑,手持长剑站的笔直,
见沅止羽筝二人前来,便赶紧将之阻拦在族落门外。
:“你等速速自报家门,又来此作甚?受何人所派?”
沅止是个闷葫芦,又不会说话,估计会老老实实自报家门的。
若是泄露了身份出去,反而不好办事。
羽筝便赶紧抢在沅止的前头说道:“我们兄妹原本是投亲来的,只因路途太遥远,又累又疲乏之下,才贸然来族中叨扰片刻,还望通传。”
也不知因何缘由,这看守们对外人十分警惕与排斥,防他们跟防贼似得。
:“既是投亲,必然有出处,你若不实说,我们难以收留。还请二位哪来回哪去。”
羽筝沅止二人相视一望,瞧着这些看守们仔细严谨的态度,莫不是这族另有事故?
:“我兄妹二人从阜庸城而来,本是投奔尔玛族的小吏,路途疲累,想来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尔玛族是蜀国威望最高,最古老的部族,是势力从古至今都未曾减弱半分的大族,还是几代皇帝最仰仗的强兵大将。
羽筝原以为借用尔玛族的威名,来震慑他们是足够有余的。
可眼下看守们脸色一暗,似有不悦,此间一年龄较小的男孩儿赶紧夺门而入,跑的飞快的前去通传。
其余看守不但面面相觑的向她投来憎恶的目光,还频频悄声议着什么?
连同沅止都不由得变了脸,无奈扶额的扫了一眼还有些得意的羽筝。
他赶紧上前小声说道:“事不宜迟,先走为妙。”
羽筝还在懵圈中,没有反应过来,沅止拽起她的手腕,赶紧往返踱步。
可惜太迟,族落涌出大批护卫,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此时的羽筝还在错愕中,她到底说错了啥?惹得他们如此刀兵相见?
羽筝放下傲娇,小声问道:“少公爷可知这是为何?”
沅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说来话长,先逃出去,我再与你解释!”
但是可惜啊!论武力值,他们难以一挡百,况且还有被驯化的恶兽猛虎围攻。
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只得用轻功,希望在极快的速度下逃走。
但想法是很好,实行起来就有些困难。
堵截的一群护卫背后,还有众多轻功了得的人,一旦发现他们有逃跑的机会。
这些轻功卓绝的人就会飞奔前来,将他们阻击回到包围圈内。
索性二人都没有受伤,就是冲不出去罢了!
就在两方再次一触即发之时,突然走来一位老者制止。
此人看起来有六十左右,面容饱经沧桑却又仙风道骨,他杵着拐棍儿行动迟缓,但精神尚可。
:“远到是客,两个小娃娃若不嫌弃,随老夫前往族中喝杯清荼如何?”
他二人相视一望,反正也逃不出去,多说无益,不过是喝杯茶,又不是要命。
见着老者客气相邀,沅止则也礼貌的抬手欠礼,随即与羽筝踱步去了部族内。
这部族路坦地平,房舍阁楼高耸,族人们穿着光鲜亮丽,面容生的端正,大部分人都顶着一张国字脸。
这是族落内,第二次来了外族的俊男靓女,便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按理帅哥美女应当很受欢迎才对,可他们的神色却是排斥的,更是憎恶的,甚至是歧视的。
羽筝全程懵懵懂懂,对于他们投来的敌意甚是费解。
一眼扫向沅止时,他却一副“你惹的祸,与我无关”的表情望着羽筝。
羽筝暗自叹了一口气!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自责起来。
这位老者的院子相当简朴,除了几颗醒目显眼的象牙外,其余家具全是竹编而成,整体看来,倒也雅致。
随着两杯热茶斟毕,老者面带笑容的伸手示意。
这老者看着很是慈爱,应当是善良之辈,便不怀疑有他,各自都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这清荼比之阜庸城的如何?”
沅止不答,方才喝的匆忙,没有仔细品一品,随即再抿了一口尝尝其味。
细品后说道:“清甜,入喉微苦,荼叶入杯而浮不沉,纯水来自溟圣山,荼叶取之琉璃谷,晚辈三生有幸,能一品仙荼一杯。”
老者高兴的呵呵一笑!唯独羽筝品不来,试了好几次,还是觉得跟普通茶水没甚区别嘛!
对于茶道一窍不通的她,确实研究起来挺费劲,但若是酒的话,她可精通的很。
沅止随着老者望着羽筝懵懂的尴尬目光,又望了一眼努力学习品茶模样的她,不免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吾妹在家族中备受宠爱,养成了随心随性的性子,故而不大识得,请您勿怪。”
老者此刻淡笑,便也没计较。
他也不言其他,直奔主题,只是脸色有些微暗,说道:“女娃娃,方才你说,你们兄妹二人是去投奔尔玛族的,不知族亲是谁?”
羽筝害怕再次说错话,便望了一眼沅止。
原本沅止打算解救她,替羽筝回话来着。
怎奈老者却向他摆了摆手!
:“不必你说,老夫就爱听女娃娃讲。”
羽筝无法,害怕沅止为难,便只好撒个天大的慌,说道:“尔玛族小领主沅如水。”
此话一出!沅止险些被一口茶水给带走,他愣是惊愕半晌,赶紧想着说辞将此话圆过去。
而那老者却冷冷笑了笑,他平生最厌恶别人说谎诓骗他。
故在喝茶之间,不经意向羽筝扫了一记不悦的神色。
沅止无奈至极,活了这二十来年,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爹居然是尔玛族的人,还混了个小领主当,这辈分突然因为他爹的晋升,自己也高出了许多。
:“既如此!你二人便离开吧!”
羽筝错愕!撒个谎就这么容易的被放了?此时的沅止却大呼不妙!
但仍旧礼貌的向老者行了一礼。
羽筝见之不免暗附一句:“迂腐的呆木头。”
是啊!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善良。
刚刚踱至门外,方才那些个厉害的护卫已经守在了院落内。
此处被围的水泄不通,看来此次是真的要完蛋了。
羽筝不免冷斥了一句:“这老头子坏得很,半点仁善都没有。”
沅止忍不住一怼:“谁让你说谎诓他,这才生了气。”
羽筝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是自己惹的祸,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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