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沅止的霸道来的比她更固执不容反驳,故而无奈,只好再次带上了沅止主仆二人。
珠玑是沅止的上司,沐玄若祖上与沅家又有过联姻。
虽如今感情不似往昔,但他沅家也不是那等袖手旁观之人。
此事既然应承了,便就得有始有终,才不负沅家男儿气概与责任。
渐渐的,夜幕降临,寂静的冉族部落,突然来了一批黑衣杀手。
本来还寂静非常的夜,却发生这不同寻常的事。
但凡埋葬着丧尸的新坟,全部都被掘开,偷了尸体之后,便再次将所有坟墓恢复原样。
直到无一处遗漏,一众黑衣人才抬着所有丧尸尸体离开。
眼下的珠玑沐玄若二人也是煎熬困苦,不但日日被受折磨,夜里还得挨饿受冻。
家中各自都有双亲在上,他们不敢自裁,有一丝活着的希望,也要努力坚持着。
白日早晨要为大叔一众人做饭熬羹汤,晌午还要为他们洗衣搓澡,还时不时被捆绑着出去溜一圈,下午便又要提去给马儿洗涮喂粮草。
平日里非打即骂,连同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都能骑在他们头上撒尿。
尤其是所有人饿了想吃肉食,就会将他二人捆绑了起来,一寸皮肤一寸皮肤的将之划破,流出鲜血,飘荡着血腥味儿,以此来当做诱饵引出猎物。
珠玑与沐玄若由此被折磨了整整七八日,每一次的皮开肉绽的疼痛,就是在无尽循环的愈合当中。
整日里吃不饱也就罢了!还得日日夜夜干活。
夜里本该是黑驴干着磨磨的活,却被他们卸了驴,将豆子全部分派给了他二人,严令每夜要磨出几桶才可以睡觉安寝。
身子虚弱的他们焉能有劲儿做这磨磨之事,故而时常没有力气而打盹时,都会被监视的仆子用鞭子抽醒。
原本两只手臂到处是伤痕的时候,还要浸泡在水中洗衣做饭。
两个人儿竟被折磨的瘦成了皮包骨,嫣然不像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的少男少女了。
好不容易到了饭点,他们可以休息之时,却被仆子们扔来了半桶泔水,已经能闻到一股腐臭味袭来。
若是普通人自然受不这味儿,甚至会嫌弃的将之扔出百米开外。
但似乎他们二人已经习惯了,此时肚子咕咕叫的他们,哪里顾得了这东西有多肮脏,反正保命要紧,故而不顾形象的挑挑捡捡吃起来。
他们身娇肉贵,起初一边吃一边儿呕吐着,如今习惯了,泔水也成了美味。
有时运气好,能碰到几颗肉食,但沐玄若都是留给珠玑充饥。
每每到了夜晚,他们都会腹痛难忍,上吐下泻。
这是他们吃泔水填饱肚子的代价。
每一次熬过这样痛苦的夜晚后,都是虚脱的躺在草床上休息。
他们望着窗外的月色发呆,也许——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已经是莫大的奢侈。
明明本该丧命的他们,总会被强硬灌进汤药,以便挂着命,供他们折磨使唤。
又是一个难熬的深夜过去,天开始蒙蒙渐亮,二人虚脱的已经站不起身来。
清晨的阳光总是温暖的,好似触手可得一般。
乘着仆子们还没有来使唤,他们尽可能享受着这片刻安逸。
鸡鸣之声想起,微风拂进窗内,透过脸颊时,却觉得刺痛非常,对啊!身上的伤,似乎在空气中,都能感觉的到刺骨的疼痛。
珠玑拖着重伤且无力的身体,费劲的向沐玄若问道:“这是咱们第几次挪换地方了?”
沐玄若仔细想来,赶紧回答着。
:“大约第三次了,此处荒芜人烟,比嬷赭河来的更隐蔽。”
珠玑此刻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故而发火也没有任何威慑力。
:“珠家沐家如此大的势力都找寻不到咱们的踪迹,想来此人的势力不俗,或可是有人暗中干扰两家的施救。”
沐玄若此时已经有了自暴自弃的心态,甚至开始泄气。
:“如此受辱,不如死了的痛快,如若我二人被拿捏在手中,以此要挟你我两家,至此,我们便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
说完!沐玄若硬撑着身体,愣是往木桌旁踱去。
在珠玑的思虑中,将瓷碗摔碎,捡起地上的瓷片就想自裁。
珠玑赶紧使足了力气,狂奔而去,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瓷片,或许是用力过猛,自己掌心被划破了两道血口子,鲜血淋漓,使其珠玑再次昏死过去。
沐玄若眼下自责已然无用,他呼喊珠玑几声,依旧昏迷不醒。
便只好向门外的看守求助,原本他们对于二人的死活不大在意,并没有心思施救,反而各自不屑的讥笑一番。
沐玄若无法,毕竟那大叔不想让他二人早死,还得留着性命折磨他们的。
这样的理由足够让看守们慌了神,便赶紧踱步屋中,处理着珠玑的伤势。
直至再次一碗汤药下肚,这才使珠玑苏醒。
沐玄若自责又局促,心中千万句悔不当初飘过。
当下仆子看守全部退尽,他这才奔向前去,将珠玑搂在怀中。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点男子汉气概,早已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他忍不住的留下眼泪来,恨不得自己替珠玑受这样的罪。
他轻轻拂了拂珠玑额头上的散发,捂了捂她那受伤的手掌心。
还有些渗血的手掌,疼的珠玑频频皱眉。
:“怪我,既不能好好的保护你,还让你为了我受伤,我真该死,我就不应该带你去嬷赭河,也就不会让你跟着我在此受苦。”
珠玑心疼沐玄若自责而痛苦,赶紧劝慰道:“不过是小伤罢了!当初战场之上,什么样的伤没受过,此等小伤不打紧,养养就好了。”
话虽如此!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不过就是珠玑在安慰自己罢了!听她此番说来!反而更加自责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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