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止赶紧从怀中掏出小竹瓶,喂了一颗药丸入羽筝口中吞服。
良久——她才觉得精神恢复了几许,将心神稳定下来后。
再次发现自己,正靠在沅止怀中时,便赶紧闪躲。
二人先是不自在的一顿,随即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那群尸体上。
沅止先踱步至了尸体前,仔细观察了片刻。
直到羽筝突然提起:“全部都是妇孺。”
沅止有些惊愕!随即与羽筝相视一望,这批妇孺,会是逃往冉族地界的妇孺吗?
羽筝其实是难以接受的,如若是,此次是不是又代表,她们的死与自己有关?
是不是又是因自己连累了她们丧命,如若不是自己执意要查出珠玑下落,发现了丧尸这种案子,她们也不会被害不是吗?
羽筝多次痛苦的反问自己,难道自己就是一个灾星,不论到哪里都会给身边儿人带来不幸。
这一次,她毫无掩饰的在沅止面前露出了懦弱的一面,她留着眼泪,口中不停说着“不可能”三字。
为什么从她逃过生死劫之后,每次都会在她眼前出现这残暴的血腥一幕。
沅止此时发现了她的不同寻常,赶紧上前安慰,可羽筝一直往身后退去,似乎在痛苦的逃避着什么?
她拒绝沅止靠近自己身旁,更不愿身边儿人再因自己这扫把星的体质,受到任何伤害。
:“少公爷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少公爷你不要过来。”
沅止神色露出一抹心疼,此刻的他既担心又焦急,生怕羽筝疯魔了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赶紧劝道:“你莫怕,有我在,相信我,你,或我,或族人,都不会有事,你且放心。”
羽筝虽有片刻回神,但总觉自己是灾星会害人,依旧失魂落魄的往身后倒退着。
身后悬崖峭壁,涯下又是深不见底的大河,一旦掉下去,性命休矣!
沅止大急,盲目上前去制止,又怕羽筝应激过度,反而救不了她。
便赶紧劝止道:“你是巫女,身份尊贵,只会为我大蜀谋福祉,怎的会是灾星!你且回到我身边来,巫师还在都城等你,珠玑还没有找到,弗如也在少府府担心着你,你莫要冲动。”
此话一出,点醒了她的心智,羽筝瞬间清醒,就差那么一步,险些掉下山崖。
沅止乘着此时,一把将她拽回了怀抱,她平安,自己紧张的心也跟着平复几许。
:“没事了,没事了,莫怕,有我在呢!”
此时回过神的羽筝,突然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挣脱出他的怀抱,生硬的匆忙道谢。
这是第几次被他拥入怀中,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曾经总责怪作为第三者的珠玑,今日觉得,自己也不过尔尔,便开始自责起来。
沅止早已看穿她的心事,便赶紧收敛神色,说道:“方才失礼,还望巫女大人莫怪。”
羽筝随即回礼,便也不再多想,也不再与他计较,此事因她而起,便没有责难人家的道理。
只好岔开话题说道:“还是寻找一下线索吧!”
沅止连忙应承,与羽筝同时回到原地。
忍着那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抛开那些饿狼的尸体,仔细瞧了瞧。
果然——全部是妇孺,也都是一次击中其要害致死,目的为的就是灭口。
直到沅止发现一只荷包,嗅之还发出阵阵恶臭。
他不大懂得药理,便赶紧唤来羽筝查看。
打开荷包,里面全是黑色粉末,细闻就会让人头晕脑胀,有些作呕。
而这丫头在禁地见识过这毒药的厉害,就是那会令人成为丧尸的药末了。
沅止瞧着羽筝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怕是这东西来路不简单。
:“可有异样?”
羽筝附和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便是能让人变成傀儡的毒药,我在禁地搜查时,发现过,当时处理了干净,却没有怀疑到她们身上,看来这些妇孺们,是被灭口无疑了。”
沅止思量片刻,害怕她们还留有这种骇人的毒药,便再次仔细查找一番,幸而只有这一个荷包,并无其他。
羽筝也跟着仔细研究了一番尸体,死期还要早上三日,加之天气的原因,故而没有腐烂的那么快。
羽筝不免叹息一声!实在无可奈何。
:“如此,线索便又断了。”
沅止瞧着羽筝有些泄气,便劝道:“僮族族落兴旺,这地方不似嬷赭河那般凋零,想要在此灭口,必然没有机会处理此处,咱们分头找找,或可发现一些线索也未可知。”
羽筝连连点头应是,随即四处搜查一番。
直到一个断裂的大刀出现在羽筝眼前,竟是当初追杀自己的同一批人。
一模一样的刻有芙蓉花样的浮雕。
羽筝望着还在认真搜寻四处的沅止,对于沅家的怀疑,她从深信到动摇,几乎觉得沅家无辜之时,突然又让她发现了沅家的罪证。
眼神中的杀气直逼沅止而去,那股寒气让他一顿,转身一瞧,羽筝正双眸敌视着自己。
他觉得莫名其妙,费解的上下打量羽筝一番。
正映入眼帘的则是那把大刀,他记得当初羽筝遭追杀时,现场掉落的正是这样的大刀。
他瞬间明白,感情这丫头是在怀疑自己啊!
欲踱步前去向她解释时,羽筝却手握大刀,极快的逼迫在他的脖颈前。
:“傀儡一案,只有你知我知,证据在手,少公爷还有何解释的余地?”
沅止倒也冷静非常,对于羽筝的怀疑,他起初是有一点儿生气,可后来想想,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估计连同伴都不如,故而如此刀兵相见也是正常。
他望着颐指气使的羽筝,不答反问:“如若暗处操控者,杀人灭口之后,扔的是一把能嫁祸玺润是凶手的证据,你会如何?”
羽筝片刻顿住,是啊!如若是玺润,她定然不会相信,反而还会为他借口说辞,不论是谁,不但要证据足,还有他灭口的理由。
仅凭一把破刀,根本无法断定沅家就是凶手。
随即罢了手,扔了手中断刀。
:“少公爷说的是,不过您在我心中依然有嫌疑,但愿,最后莫要是你。”
沅止此时却半点紧张都没有,看起来,心情还挺惬意的嘛!
随即轻描淡写的说道:“那你可得将我看好了,说不定哪一日我高兴了,逃跑掉,你便监视不到我这嫌疑人了。”
羽筝无奈,虽说这话说的有道理,但细听又觉得没甚道理,跟死皮赖脸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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