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身在牢狱中的沅止,见到羽筝跟二楚的那一刻,居然怔住了,心中是百味横生。
羽筝是他在乎的人,走了又为了自己冒险而来,他感动也担心。
二楚是他养在身边儿几十年的心腹,居然也跟着瞎胡闹,不要命的来救自己,虽也感动,但也惆怅。
可他重伤,遍体鳞伤的情况下,内伤还重,动弹不得,无法做到将羽筝揽入怀中宽慰。
沅止心中念着、想着羽筝,可似乎想触碰她的力量都没有。
二人见他这般,一个焦急担心的哭红了眼,一个唏嘘的红了眼眶。
:“你……还好么?”羽筝半蹲着身子,探了探他的脉,检查着他的伤势。
这样一个曾在战场上,厮杀无数次的魔鬼将军,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居然依旧保持着那霸气又有魄力的坐姿,半点柔弱都不曾展现出来。
二楚事先有过准备,来时知道沅止可能被带叟族族人打成重伤,故而偷偷带了好些伤药来。
他手忙脚乱的从衣衫各个角落,搜罗出各种治伤的药来,但凡是用的上的药,二楚恨不得都往他口里塞。
而沅止却理会不了那么多,他只望着为自己处理伤势的羽筝。
看来这丫头真是把他当做亲人来对待了,担心的红着眼眶,眼神中的戾气,估计在心里已经将带叟族族长都爆打几百遍了吧!
他想要伸手抚一抚羽筝的脸颊,更想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可都没有任何力气。
只能静静望着羽筝忙碌着,但却莫名的觉得很温暖。
正在心里感觉暖和和的露出一抹笑容时。
二楚却寻逻了一大把药丸,给他猛然塞进嘴里,还不停的嘱咐道:“少公爷乖乖把药吃了,也好好的快一些,免得我们大伙担心。”
沅止眉头一挑,这家伙总是用最粗鲁的方式,破坏最美好的画面。
说起大伙来,沅止猛然用尽力气问道:“表妹也来了,其余人都在何处?”
听了这话,二楚也觉得好奇,望着沅止说道:“奇怪的很,起初放我们离开的大伯,竟口口声声说是语姑娘的父亲,对她倒也很好。如今,语姑娘与护卫仆子都去了那位大伯家中。”
沅止只附和的点了点头,知道语莺啼平安,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反而是羽筝,能独自前来营救自己,到底是跟玺润闹掰了?还是偷偷摸摸出来的?为了救自己而让他们两口子吵架,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恢复几许力气的他,思量片刻,终究是忍不住的说道:“你,何苦再次回来救我?”
羽筝早已猜透他话中的意思,只淡淡扫了他一眼,说道:“安静些,不用你管。”
此话一出,这下可给沅止彻底整明白了,听她语气,估计是偷偷摸摸跑出来的。
沅止眼下露出一抹自责的神色,如若不是自己拖累,她也不会冒险前来解救自己。
二楚望着这二人的神色,心神不由得一紧,这俩人该不会又要吵架吧!怎的听羽筝的口气,似乎有嗔怪之意。
他赶紧挠了挠后脑勺,随即灵机一转,岔开话题说道:“也不知语姑娘怎么样了?那大伯到底是不是坏人,我们也不大清楚,口口声声说是语姑娘的父亲,会不会是那人面兽心的变态呢?”
听了二楚的话,沅止与羽筝都相视一望,这话虽说的有点儿过头,但确实也很让人担心啊!
沅止思量片刻,才说道:“表妹身世我很清楚,与带叟族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可惜,我们被关在此处,纵使她有什么危险,我们也救不了她。”
羽筝望着沅止担心的神色,宽慰道:“放心,很快,很快,带叟族族长就会亲自来迎我们出去。”
沅止一怔,疑惑的望着羽筝,直到二楚这憨憨将羽筝的计策说与了他听,当下便将他给气的眉头一皱。
呵斥一声道:“胡闹,这种事怎能拿来诓人。”
说完!便被气的咳嗽了几声。
羽筝二楚赶紧一面拍着他的背,好让他舒服些,一面使眼色的匆忙劝解着沅止。
二楚怕挨揍,故而只使唤羽筝先劝慰沅止几句。
二人眼色交流片刻,只当沅止是空气一般,就差正大光明,大声商议怎么糊弄他的话。
他眉头轻挑,看着样子,他们合该是主仆才对。
羽筝无法,故意将语气调的温柔了一些,第一次骗人,还要哄着沅止这么个正直刚毅的将军,确实有点儿难为她。
:“那个!此谎已经撒了出去,想收回来也晚了,反正你要么将我扔出去认错,要么就帮我们圆这个谎。”
沅止望着羽筝,满眼都是宠溺,他那里舍得将羽筝交出去,就算要交,那也是二楚嘛!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能怎办?又能拿她怎么办?既如此!就只能陪着她胡闹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二人欣喜的赶紧点头应是,生怕他会再次生气似得,万一一激动,牵动了伤口可怎么好。
而语莺啼这边儿就舒爽了,不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有大院子住,七八个仆子簇拥着照拂着。
嫣然一副公主的姿态,十几年没有如此幸福过,今儿全部享受下来,只会让她觉得好生惬意,自在逍遥。
原本一路伺候语莺啼而来的两个仆子,突然被排挤了出去,都不让她们近身伺候。
而另外带来的三个护卫也被派去了别的地方做活。
瞧着语莺啼一步步沦陷在这种奢侈安逸的富乐窝中,两个仆子想前去制止都没有能力。
直到午膳间,仆子都忙活着语莺啼的饭食时,俩仆子赶紧乘机溜入她的房中,将唯一一个大叔的心腹推搡了出去。
望着语莺啼不悦的神情,正待她欲呵斥之时,仆子赶紧提醒道:“少主子,您莫要犯糊涂,咱们与带叟族族人半点不相熟,他为何偏偏对你这般好?其目的您又可知?”
此话一出,语莺啼瞬间醒悟过来,对啊!她与大叔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好?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着她有些后怕的发呆,仆子赶紧再次提醒:“少主子,您可要想清楚了,莫要落入了有心人的陷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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