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博族又发生地灾,大部分的博族族人都葬身在房屋之下,活下来的人都说他们一家四口是灾星,被无情赶出部族,只能流浪在外。
他们如同野人一般,喝山泉水,吃山上的野果子,也几次遇到过恶兽的攻击。
居无定所又条件困苦的情况下,小儿子中途染病去世,妻子为保护最后的女儿被野兽叼走吃尽。
原本父女俩逃到蜀国最东面时,遇到族人们大肆逃饥荒。
一路上族人们你争我夺,拥挤的往都城方向涌去之时,便与女儿失散了,待到人都散尽,怎么也找不见孩子的踪迹。
就这样,父女俩一分别就是十几年。
原本以为女儿已经凶多吉少的他,也已经在带叟族足渐站稳了脚跟,也重建了一个幸福家庭。
可偏偏又再次见到了自己死而复生的孩子,焉能不激动。
他只依稀记得,女儿?的耳垂处,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而且长相与她的母亲一模一样。
所以自从看到语莺啼的第一眼起,他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看她的着装就知道,这十来年,应该过得还不错,便打算不想相认来着,这才放他们各自逃生而去。
怎奈这丫头又杀了回来,为了保护她,他不得不与语莺啼相认,不得不将自己与前妻的女儿保护起来。
族长明白了他的苦楚,竟也不在怪罪他知情不报向自己隐瞒真情之事。
只是原本被罚的大叔,没有能按照他的命令,而潜逃出来救自己的女儿,事先也没有通知他这个族长,故而还有一些生气。
便不悦的说道:“既如此!你好歹命仆子前来向本族长秉明一切,偏偏私自违背命令,若以后族人们都学了去,我带叟族哪里还有规矩可言?”
大叔慌忙的跪在地上向族长行礼,并恳切的说道:“望族长恕罪,待到此事顺利解决之后,我愿受惩罚,绝无怨言。”
族长也是拿他无法,毕竟是十几年的心腹,族中很多大事都需要他来处理。
况且他有才华有能力,不能过于追责,便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且去吧!既然找寻到了女儿,你们父女便多多相处吧!”
大叔深受感恩,赶紧深谢族长的仁义,随即退避了下去。
回到院落的大叔,见语莺啼惬意的在园子里翩翩起舞。
那抹娇俏的身影,让他想起了当年她母亲与他初相识的情景。
那时候的一家四口,自足而又幸福,不晓世间红尘万物,生活在山野间,天地为脊,山川为梁,无忧无虑。
可是如今,已经回不去了,他还有新的家庭,也有了后来的儿女们,更有事业,也有责任。
神思间,语莺啼一舞已毕,猛然发现大叔的身影,露出一抹真心真意的笑容,这是唯一一次,有人为她带来的无忧无虑。
大叔缓缓上前,拂了拂她那有些散乱的青丝,欣慰的笑道:“回来了,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可惜,你的母亲与幼弟,再也回不来了。”
听到此处,语莺啼的笑容渐渐逝去,她不明白大叔的深意,难道自己的身世,真的有那么玄幻吗?
故——疑惑的问道:“您此话何意?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明白。”
大叔露出一抹苦笑,挥了挥手,领着语莺啼回了内阁说话。
只见他屏退所有仆子,亲自斟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为了得到内心的答案,她并没有拒绝大叔的好意,也没有着急询问。
良久!在大叔叹息中静静的听着他述说着以往的一切。
直到现在,她才清楚的了解到自己真正的身份,也才知道自己尊贵的身世。
她很开心,也很感动,甚至是欣喜。
她流下了眼泪,将这十几年的心酸、委屈、苦难,通通融进泪水之中。
难怪自己会时常被父亲暴力,还会被母亲百般辱骂跟厌弃,更被邻居取笑她是野孩子。
原本以为自己身带不详体质,所以才会遭到他们这么多的诋毁,如今明白,自己真的只是他们捡回去的野孩子。
瞧着语莺啼如此痛苦,大叔将语莺啼搂进怀中,一面宽慰着她一面跟着红了眼眶。
语莺啼将这十几年的委屈、伤痛、悲凉全部都说与大叔听。
加之他本身对这孩子有自责有悔恨,听她如此悲情的一一道来,自己对于她的自责,就更多了几分。
他捧着语莺啼的双颊,面色凝重又心疼的说道:“孩子,你放心,如今回到父亲身边儿,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以后也绝不让人欺负你。”
语莺啼动容的点了点头,觉得有父爱的她,已经幸福的流下眼泪来,而也就在此刻,她的双眸中“野心”二字,已经越来越浓重。
随后在大叔的讲述中,她才得知,自己有了后娘,还有了几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们。
大叔虽然嘴上说他们一定会容纳她,成为家里的一分子,但语莺啼并未这样想。
反而略过一丝杀气,表面温柔和气的应承着大叔,实则心里已经扭曲,才得到父爱的她,绝不允许谁将他夺走。
她望着大叔,装作如同小白兔一般,向大叔询问道:“不知母亲与弟弟妹妹们在何处?我也应当去拜见的。”
大叔笑了笑,赶紧答道:“明日吧!明日我便让你们相见。”
此时的语莺啼附和的点了点头。
既然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有了家庭,那么这里的仆子,她便不再敢用。
故而说道:“跟着来的两个仆子和护卫们,女儿用惯了的,父亲可准许女儿将他们依旧带在身边儿伺候?”
不过是几个仆子,他自然准允,便赶紧吩咐了嬷嬷去将其带来。
乘着大叔对她的愧疚感,便赶紧央求道:“父亲可否准许女儿见一见少公爷?”
大叔思量片刻,正好自己也有疑惑,故而笑说道:“自然可以,只不过不是现在,你既认得沅止,那么那位红衣女子,你可知是谁?”
语莺啼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并没有听闻带叟族因解药之事,而打算放了沅止等人的消息,想必是对这解药还有疑虑的。
今儿大叔突然问起,只怕带叟族族长也是不大相信的吧!
便说道:“此女乃蜀国巫女,身份尊贵,还是巫师与君王钦点的,她身上的解药,便是蜀都女神医——弗如所制。”
此话一出,正应对上了方才族长所言,那么这样以来,沅止等人性命,恐怕还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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