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仔细一看,果然,这族长脸色煞白,双眼紧闭,脉搏已经停止,身体还有余温,刚死不久。
而杀害族长的凶器正放在桌案旁,掺了血渍的长剑,锋利而又沉重。
她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语莺啼,为了陷害自己,她也是煞费苦心。
无论此时逃与不逃,她自己已经成了杀人的罪魁祸首。
加之带叟族名望很高,消息也会传的很快,尤其是自己的叔父,与整个羽族,她不能逃不能陷他们于不义。
果然!送茶水点心的仆子来的及时,正瞧着羽筝拿着凶器站在一旁,而族长倒在桌案前一动不动。
仆子吓得摔落了茶具,点心也掉了一地。
惊吓过度的仆子,愣了片刻神,随即反应过来,大叫着赶紧夺门而出,匆匆找人好逮捕羽筝这个凶手。
羽筝不但不跑不急不慌,反而望着仆子的身影说道:“这丫头,反应忒慢了,若遇上真正的凶手,她都该一命呜呼了。”
话音一落!看守跟仆子们都涌了进来,正瞧着羽筝坐在一旁等待着他们。
众人吃惊!按理,杀了人,她该逃的呀!为何还如此自信,大摇大摆的坐在原处悠闲自在呢!
他们来不及多想,反正抓人就是了,随即又一次将羽筝逮捕,关入了牢狱之中。
沅止急切的四下打量着羽筝,见她完好无损,便放心多了。
就在此时!狱卒没好气的提醒道:“趁着现在,好好看两眼,或许明日,你们便再也看不到她了。”
主仆二人一怔!各自都望着羽筝发愣!好似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答案一般!
谁知羽筝却无奈的叹息道:“族长大人死了。”
二楚惊骇的“啊”了一声,指着羽筝结结巴巴的问道:“该——该不会是——是巫女大人您杀——杀的吧!”
羽筝摇了摇头!二楚这才放心的大呼一口气。
轻轻扫了一眼疑惑的沅止,羽筝赶紧解释着:“我去时,族长大人已经死了。”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还有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故问道:“可是知道凶手是谁?或是猜到了凶手是谁?”
羽筝本想告诉他,可自己也只不过是猜想,何况语莺啼那么爱他,说不定此案另有原因。
或是她误杀了族长也未可知,何况这丫头胆小,被人利用或被陷害呢!
她不敢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害怕沅止担心,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更令人吃惊的是,妇人苍白着脸,浓重的黑眼圈,满脸的皱纹比原先的还多,露出来的皮肤一丝血色也没有。
只见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步往羽筝这边儿靠近,如同鬼魅一般,死死盯着羽筝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族长他老人家死了?”
羽筝虽疑惑她的变化,却也没有隐瞒,便肯定的点了点头,还关心的询问一番。
:“瞧您这般,是否是身体不适?让我为你瞧瞧吧!”
羽筝刚要踱步前去夺她的手,为她把脉,谁知却被她一把拒绝,并失魂落魄的又一次大笑起来。
口中嘀咕道:“你也死了,你怎么也死了?是她,是她杀了你吧!你死了,你死了好啊!……”
妇人一边儿念叨一边儿大笑,看她的表情,说不出她到底是高心呢!还是伤心呢!反正看着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羽筝担心的望着她,随即只瞧妇人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羽筝大惊,穿过铁牢牢柱间的缝隙,赶紧奔去将她搂入怀中,并仔细为她把着脉。
妇人再次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孩子,没用的,我活不了了,我等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了,我也该放下了。”
羽筝红了眼眶,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呀?您这是为什么?”
妇人此刻痛苦的猛烈咳嗽了几声,握着羽筝的双手,冷静片刻。
这才费力的说道:“老一辈的恩怨你不知道最好,我恨他们父女,之所以坚持活着,就是想要看到他们的报应,如今,我也该走的满意了。”
说完!从怀中取来一个荷包,递给羽筝,眼神中不在有阴霾,反而是解脱般的清朗。
她再次哽咽的说道:“我最后悔之事就是听从小人唆摆,做了一件错事。如今知道错了,可似乎无法改变什么了……。”
她吃力的说完!指着牢狱外,一脸担心着她的狱卒,似乎想要抓住他,但似乎怎么也触碰不到他。
狱卒伤心过度,流下了眼泪,直到妇人最后咽了气。
此时的羽筝,再也绷不住,也跟着流下几滴眼泪,又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族人死在了自己怀中,而她却无能为力。
她抱着妇人许久许久,从本来温热的尸体再到一步步冰冷,至僵硬为止。
沅止望着羽筝搂着妇人那落寞的背影,心疼极了,想要抱一抱她,给她力量坚持下去,但似乎他根本做不到。
二楚更是一脸蒙圈的望着这一幕,说他憨憨,但并不是冷血动物,他也会难过。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不过是一个相处没多久的人,一旦死去,他们就会难过好久好久,或许,这就是感情吧!也或许是人类的脆弱之处吧!
直到进来几个狱卒,粗鲁的从羽筝怀中,将那死去的妇人夺走。
羽筝失落的走向沅止面前,她再次沉默了,内心深处,对于死亡更加畏惧了几分。
沅止拂了拂她的长发,满眼温柔的宽慰道:“人总归有一死,或许离开,是对她最好的解脱。”
羽筝懂得沅止话中的意思,只是一时伤心,想着自己也即将离开人世,去为族长陪葬,心里就越加的难过。
她只附和的点了点头,独自坐去了角落里,望着手里捧着的荷包发呆。
这是夫人给她唯一的遗物,她会好好收藏至珍惜。
就在三人沉默间,羽筝突然闻着一股腐臭味,这味道似曾相识,可四处气息都没有手中的荷包来的浓重。
难不成这荷包有问题?
沅止似乎也发现了羽筝的疑惑,随即打开荷包一瞧,再一闻,一股腐蚀的恶臭刺鼻非常,直让人犯恶心。
二人相视一望,同时想起了的丧尸之毒的气味,而这妇人又是如何得来的?她想告诉羽筝什么呢?
二楚闻着这味儿实在受不住了,赶紧飞奔而去,将荷包紧紧封住了口,这才使其好受了些。
他还不免发着唠叨:“这妇人,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她被关在牢狱里这么多年,为何会有这东西的?”
羽筝沅止此时想起她临死时,所指的那个狱卒,眼下再望去,却没有他半点儿人影,三人同时大呼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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