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羽筝身上已然挂了彩,几道血口子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她面对乔装的清二白,一面抵挡攻击,一面问道:“今日刺杀,是你自己的注意还是你家主子?”
清二白冷冷一笑,却并不说话,只猛烈的向羽筝攻击而去,招招往她的致命点攻击。
很快,她便再次重伤,疼痛感袭来,她毫无力气的半跪余地,只觉喉咙处,血腥味弥漫,随即呕出一口鲜血来。
望着一群杀手得意的模样,加之清二白一步步逼近,手中大刀明晃晃的刺眼。
了结羽筝性命的决心,是清二白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羽筝拼尽最后一口力气,不要命的大肆攻击,突如其来的力量与愤怒,让清二白一顿。
她如同杀红了眼一般,甚至想起了当初两次血腥场面的恐惧,让她疯魔的乱砍乱杀,都快要死了,还讲什么刀法。
就在这一瞬间,羽筝却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让清二白接招接的措手不及。
也在此时,突然又冒出一个重伤的男子,杀出重围,为救羽筝而来。
这时候已经死了无数杀手,在二人对付起来,就已经轻松了很多了。
趁着此时,他带着羽筝赶紧纵身跃入森林深处,还专往树林茂密的地方飞奔而去。
这地方杂草丛生,深林又阴森宽广,恶兽多,毒瘴也多,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男子将她带到一个半山腰的废井中躲藏,再加上有荆棘丛阻挡掩饰,是很难被发现的。
羽筝赶紧服下一颗药丸,再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势。
随即递了一个小竹瓶给他,见男子不接受,便抬眼望去。
心下一惊,这不就是妇人死前所指的那位狱卒吗?
狱卒尴尬的轻咳一声,说道:“没什么好惊讶的,今日救你,不过是看在她的份上罢了!”
羽筝也只淡淡一笑:“早知如此!我便也不该废那精神四处找你,就该来到山林里,往这儿一躺,引来杀手,你就出现了。”
狱卒突然莞尔一笑,打趣道:“我以为,不会再遇到巫女大人来着,可偏偏缘分奇怪的很。”
羽筝此刻神色恢复如常,想起妇人留下的丧尸之毒,便将妇人交付的荷包递在他的眼前,赶紧追问道:“里面的东西,你们是从何处得来?”
狱卒思量片刻,毫无隐瞒的答道:“那年我与她分别遭到族长长女的追杀,原本以为将死之际,被一个男人所救。”
此刻羽筝想起了一人,会是清二白吗?玺润又是否参与其中呢?
狱卒望着思虑的她,再次说道:“此人蒙着面,带着斗笠,大白天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是他交付我们这种毒药,给族人下的毒,也是他让我们去央求族长大人,将我们收留。”
羽筝望着狱卒,严肃且又认真的问道:“都是一族血脉,你不觉得心痛吗?”
此时的狱卒显得有些激动,露出一抹杀气,说道:“心痛?当初族长长女杀害我父亲时,她不心痛吗?如今她死了也是罪有应得。”
羽筝不想再刺激他,便岔开话题,再次问道:“这群杀手中,可有给你毒药的那个人?”
狱卒回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答道:“他并非我蜀国人,口音听起来像是房国的,他原本想让我们向整个带叟族下毒,最后于心不忍,便放弃了。”
:“可你,怎的又伤成这样?”
狱卒再次苦笑片刻,近乎嘲笑似得回答道:“我原以为大仇得报,可以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谁曾想,那人却想杀人灭口,所以便被伤成了这样。”
:“追杀你之人,可是房国族人?”
狱卒再次摇了摇头,给毒药的是房国人,而追杀他的人,却实实在在的是蜀国人。
这下可给羽筝惊愕到了,看来蜀国朝廷内,确实有人跟房国勾结上了。
狱卒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苦笑道:“如今巫女大人都自身难保了,怎的还关心别人的案子来。”
羽筝没有理会狱卒,而是认真仔细察觉附近是否还有杀手在蹲守。
狱卒再次苦笑道:“你我二人重伤,根本跑不了多远,故而也不会撤掉人马轻易离去,反之,还会守个几天几夜才罢!”
听了此话,羽筝显得有些无奈。
:“如若是这样,估计,你我还没有被他们抓住灭口,便就在此饿死,着实委屈我了。”
狱卒瞧着临死都还在打趣的羽筝,心中对她升起了几缕好奇更敬佩。
望着狱卒盯着自己发呆的神色,轻咳一声说道:“你猜,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
狱卒苦笑着摇了摇头。
显得十分泄气的他,根本不抱有生还的希望。
:“担心你的人,被困而不得出,而我,贱命一条,没人会在意,估计,被救的希望渺茫。”
羽筝此时却自信的摇了摇头,淡笑道:“你又错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救,只不过逃出杀手的魔掌,又会落入贼窝罢了!”
狱卒仔细想来,突的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羽筝的深意。
果然,沅止发现羽筝半日未归,想着是出了事,可这铁牢他是出不去的,便赶紧踱步上前。
向狱卒吩咐道:“速速通知新任族长,就说巫女大人被人劫走了。”
狱卒此时为难,这不明显告诉别人他们的擅离职守吗?那可是要挨罚的,所以犹豫着该不该去通禀。
沅止自然也理解他们的难处,再次劝说道:“此番前去通知族长大人,他并不会怪罪,若真等到巫女大人桃之夭夭了,那时怪罪下来,你等的罪名便又是另一番说辞了。”
狱卒们思量片刻,虽不大明白沅止的深意,但关乎到性命之事,他们还是在乎的,便赶紧通知了几个狱卒,速速将此事汇报给了浊言清。
果然,被百姓们逼迫的寸步不离的他,巴不得出什么大事,好让他脱身。
眼下听闻羽筝被人劫走,心中大骇,百姓们也沸腾不止。
加之杀害族长这样的大罪,他们焉能放过,便不再强留浊言清而为难他了,甚至还有自愿请命前去帮助搜查羽筝的踪迹。
浊言清欣然准允,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
在临走时,浊言清还是做了做样子,安抚了百姓们几句,便赶紧与仆子带着一队人马,前往各个山头寻找。
带叟族的人马强悍,连同玺润都得退让几分,何况还是一队人马的数量,那气势也不是盖的。
加之如今老族长已死,浊言清上位,与玺润又无任何接洽,更没有任何利益牵扯。
清二白没有任何把握,能从他们手中将人抢走,便只有施施然的打道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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