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威严最胜的沐难支,大喝一声:“闭嘴~。”
此话一出,一众人都不再说话,心急气躁的所有人,都被沐难支的气势给压制住了。
他望着药徒,语气也温柔了许多,故说道:“孩子,你莫怕,仔细说来就是。”
药徒点了点头,深深的向他们见了一礼,这才说道:“民无能,请夫人公爷恕罪,大将军与沐少公,身患剧毒,暂时无解。”
此话一出,体质最差的相玉质险些晕倒在地,如若不是沐难支扶的快,估计得摔个四脚朝天。
而身为最霸气的女汉子叶知秋,也顶不住的流了泪。
大喝一声说道:“王八崽子,是谁将我儿伤成的这样?本夫人要灭他全族。”
药徒赶紧回复道:“夫人放心,伤害珠玑大将军的王八崽子,除了一人,全部被巫女大人斩杀殆尽。”
:“谁???”
一众人急切的问道,儿女之仇,不报不休,哪怕是玺润,照砍不误。
药徒不暇思索,脱口而出:“房国大将军水陌殇。”
:“是他——。”
众人难以置信,水陌殇他们认得,以前几大家族将其灭族,唯独水陌殇桃之夭夭,他们的手上都是沾了血腥的,难怪会将他二人折磨至此。
叶知秋哪里管那么多,提起手中长剑,面露杀气的向药徒问道:“你告诉本夫人,水陌殇在何处?我要去砍了他的人头,为我儿复仇。”
药徒是个憨憨,只会老实的一一作答,故而就在他欲说出实情之时。
珠如旧赶紧上前阻拦着自己媳妇儿,劝说道:“眼下正是救孩子们的时候,何必如此冲动。”
瞧着叶知秋并没有消气的迹象,相玉质也匆忙附和道:“不错,你莫要心急,况且回来时听闻君已经推迟了房国使臣的朝拜,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都城,所以想要为孩子们复仇,有的是机会。”
几人宽慰她一番,这才成功稳住了叶知秋。
只是方才药徒也说了,他二人身中之毒,无解,故而又再次陷入了绝境。
而就在此时,叶知秋突然想起一人来,赶紧提醒道:“弗如,弗如呢?为何不请你师父前来?”
药徒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禀道:“恩师病重,尚且卧于病榻,正养在少府府,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两对夫妇又一次无奈的泄了气。
相玉质不死心的还向药徒问了一番羽筝的境况,她懂得药理,或可能有法子救他们二人呢!
可当药徒说起羽筝为救珠玑与沐玄若二人,也受了重伤卧床不起时,众人为此感到自责与羞愧的同时,也再次失落与悲伤起来。
沐难支如今是这些人当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思量片刻,随即提议道。
:“不如先去少府府探望巫女与弗如女神医,如若二人大好,便请来瞧瞧这俩孩子,若依旧病着,咱们再过两日去请,也可。”
众人商议完毕!信心大增的他们,却被药徒再一次泼了一盆冷水。
:“最好别再过两日了,此毒太猛,恐怕撑不住三日。”
一众听罢!都慌了神,此刻还能犹豫什么!赶紧往少府府狂奔赶去。
原本还在府中陪自己媳妇儿玩耍的沅如水,听闻两家主君主母拜见,当下一怔!
今儿是什么好日子?竟然惹得他们两家亲自来拜访?
软花柔瞧着沅如水发愣,赶紧提醒道:“还不迎客?”
此时反应过来的他,赶紧吩咐仆子准备茶水点心,又遣人去请沅止前来,随即又差人先将两对夫妇请入客厅稍待。
软花柔无奈叹息一声!一个做父亲的有社恐也就罢了!连儿子也遗传了他的性子,此刻叫他去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客厅里多了一个木头桩子罢了!
整个沅家,还是得她软花柔主持主持才行。
故而不紧不慢的、且悠哉悠哉的领头往客厅踱步而去。
沅如水放心的跟在后头,听自己媳妇儿指挥就好了。
当沅家夫妇进入客厅之时,沅止已经“立”在了当场,与两对夫妇客套了几句,正巧软花柔带着沅如水就来了。
此番,也免不了场面上的客套,做官的嘛!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要说的。
其实沐家与沅家是有那么一丢丢不和的。
沐家族亲内侄女嫁给了沅家幼孙,不但没有享过半点福,还常常被沅家幼孙家暴。
族中生意不好做,每年都在亏损中。
幼孙泄了气,半点儿志气没有不说,输了生意就终日酗酒,抑郁成疾。
剩得他家内侄女日日以泪洗面,日子穷的苦不堪言。
加之常常被家暴,不但流产还导致终身不孕。
原本都是亲戚,沅如水不但不帮扶,还落井下石,半点儿不慰问一下。
尤其是软花柔,仗着娘家有钱有权有势,对于沅家其余没本事的叔叔侄儿、外甥等,都不曾帮扶一二。
两家虽表面依旧和气,但私底下谁也不待见谁,如若不是两个孩子之事,沐家夫妇焉能腆着老脸来央求。
故而都把恩怨撇至一边儿,和和气气的坐下来谈事
软花柔一直保持但笑不语的姿态,而沅如水与沅止却用眼神交流聊着天。
沐家此时也不好先开口,要等就等叶知秋这个直性子先说话。
果然,半盏茶的功夫,叶知秋终是忍不住,笑说道:“今日来,是为两件事,特来求妹妹你准允。”
软花柔淡笑,且做的一副客套的模样问道:“你请说,若我能接受,自然准允。”
瞧她心情不错,语气也温和,这事商量起来,估计也顺利。
所以在场人都将提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叶知秋再次淡笑道:“这一嘛!我等是来探望巫女大人与女神医的,二来嘛!也是我们那不争气的孩子,重伤了,又深中奇毒,除了弗如,恐怕没人能解,故而来请,不知妹妹可准允?”
软花柔依旧但笑不语,轻轻抿了一口。
沅如水瞧着这尴尬场面,想解围又怕驳了软花柔的面子,便赶紧笑吟吟说道:“弗如本是老夫遣来照顾老太太的,如若两家真有急事,做晚辈的,自然得去问过老太太她老人家的。”
两对夫妇赶紧附和点头应是,毕竟老太太比软花柔好说话,他们自然巴不得。
可此时软花柔却发话了。
:“此事我做得了主,只是你们可得有借有还,今日只是去为两家儿女瞧病,问诊完,是要立即回来的,且不能有任何闪失,少一根头发丝都不成。”
一众人赶紧附和应是,羽筝可是他们的大恩人,都恨不得捧在手心供着,自然不会为难她们的。
听到此处!软花柔有些惊讶!
:“什么?巫女你们也要请去府上?她重伤未愈,我可不能同意。”
众人又是一急,赶紧解释道:“巫女大人救了我们两家的儿女,特来请去府中恩谢一番,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但礼数我们也不敢忘,故而请花柔夫人准允。”
软花柔最看不上他们这等墙头草的嘴脸,尤其是对羽筝的态度,一天一个表情。
可如今羽筝身份不同,又是他们两家的恩人,去耍耍威风还是可以的。
可是又怕这未来儿媳妇被拐了去。
自己这个傻儿子又笨,难免不小心把媳妇儿弄丢了。
故而笑说道:“也罢也罢!两孩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心疼,此次就由我儿,护送着这俩丫头去大将军府看诊吧!”
此计正得沅止心意。
不由两家笑呵呵逢迎,沅止则先起身“领命”了。
这速度快到一旁的沅如水都没反应过来。
两家也没有多想,反正救人要紧,什么面子都可以丢,何况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沅止监视呢!
便赶紧向沅家夫妇道谢。
软花柔淡笑,随即吩咐了仆子,请来羽筝与弗如前去大将军府。
而两家也备了马车等在少府府大门外侯着。
此时,沅如水望着突如其来大度的软花柔。
笑道:“你这小心眼儿的人,怎的突然就如此大方了?”
原以为,软花柔会回答出多么有心机跟深度的话。
谁知她却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我要告诉所有人,巫女是我软花柔的儿媳,吓死他们。”
沅如水一阵无语,甚至觉得自己的媳妇儿越来越小孩子脾气。
不过瞧着却很可爱,心中还有一丝欢喜,犹如回到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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