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珠玑这样的憨憨,再此刻都能看明白沅止的心意,何况还是十分聪慧的弗如了。
便赶紧向失态的沅止提醒道:“辛苦少公爷将她带了回来,只是,阿筝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往羽筝床榻旁踱步,亲自来照顾醉酒的羽筝。
此时的沅止才反应过来,赶紧吩咐一旁的净兮去准备醒酒汤。
最后才向弗如解释道:“巫女多喝了几口酒,有些醉,还望你好生照顾她。”
话一说完!不由弗如回答应是,他便匆匆离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走远,珠玑这才惊呼道:“天啦!阿如,难不成少公爷对我们家阿筝生出情意了?”
弗如赶紧伸手捂住她的嘴,提醒道:“傻丫头,你小声点儿,这话可不能传出去,不然,阿筝恐获罪。”
珠玑明白其中道理,赶紧附和点着头。
也正在这个时候,语莺啼开始全身刺痛起来,还时而发冷时而发热,腹部如刀绞一般疼痛,四肢又如数不尽的蚂蚁在撕咬一般,就算已经痛到全身痉挛、汗流浃背,似乎也未曾减轻一点儿。
近身伺候的两个仆子急的是团团转,一个说要去求老太太帮忙,一个说要去请弗如看诊。
但却都被语莺啼拦住,她忍着剧烈疼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这是我该受的。”
话说完!疼痛再次加剧,已经再无法站立,便直接摔倒在地上,脸色也已经惨白,也疼的她满地打滚。
如此疼痛的煎熬了两个时辰,这才使身体慢慢恢复正常。
焦急紧张的仆子们也才放下心来。
逐渐缓过神来的她,神智也开始清醒,冒了一阵虚汗,整个人也就舒坦了。
她拭去面颊上的泪水与汗珠,满眼含恨的向身旁仆子问道:“族长何时抵达都城?”
仆子早上才回禀过,眼下她却又忘的一干二净,可见是痛糊涂了,赶紧提醒道:“早已经抵达都城,主子您忘了?”
语莺啼仔细想来,确实是自己记性不好,竟然会将这样的大事忘却,便再次询问道:“父亲为何不来接我?”
:“少主子,白日里族长来过信,说,明日来少府府拜访,以免唐突了公爷与夫人,故而才未在今日前来接您。”
语莺啼只点了点头,身上有了几许力气,这才在仆子的搀扶下,坐上了床榻上。
她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时辰还早,便又沉沉睡去,小憩了两个时辰。
等到一早仆子来请时,浊言清已经与客厅里的沅家夫妇、老太太,都闲话一炷香的时间了。
也将语莺啼认父这样的事,都说与了一众人听。
起初沅止早早向他们夫妇打过预防针了,故而没有半点儿惊讶与错愕!
反而是以恭喜的态度与浊言清说话。
但期间,老太太的脸色不大和悦,她没想到语莺啼会对她有所隐瞒。
连同身边儿突然多出来不认识的仆子,也让她以沅止所派给搪塞住了。
果然!她一个老狐狸也会被小狐狸诓骗的一天。
老太太心里犯着嘀咕,语莺啼为何会独独将此事向自己瞒下?还是说,这丫头不受控制了?
浊言清望着老太太若有所思,以为是担心抢走自己的外孙女,这才不大高兴。
便赶紧向老太太笑说道:“您放心,此来,不过是探望探望莺啼,这丫头整日里调皮捣蛋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也管不住,今后也难免麻烦老太太管教管教。”
在身旁的老嬷嬷提示下,老太太缓过神来,赶紧附和的淡笑道:“族长过虑了,莺啼这丫头自来是最温顺的,又听话又懂事,哪里需要管教。”
浊言清也附和的笑了笑,说了些客套话。
也就在说话间,语莺啼这才梳洗打扮一番,匆匆奔向客厅而来。
见了浊言清,她喜不自胜,却不敢坏了礼节,赶紧先向老太太等人问安才罢!
也不知道语莺啼是有意炫耀呢!还是无意矫情。
反正面对自己的亲爹,总免不了撒娇一番的。
父女两个人的感情,在外人看起来,确实挺情深的模样。
但此时软花柔却犯了愁。
这丫头身份如今这样尊贵,以后想要拒绝她进沅家的门,都难了。
唯独沅如水这憨憨,看在浊言清送来这么多的金银财宝的份上,事事都向着浊言清说话,那脸上的笑容,未曾卸下来一刻。
老太太内心略显尴尬,淡笑着打断他们的父女情深。
问道:“不知族长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浊言清不敢怠慢,赶紧笑着附和道:“这一来嘛!是想拜访拜访少府大人,二来是想接这丫头去到我身边儿待几日。”
老太太轻轻“哦”了一声!但脸色略显不悦。
唯独软花柔高兴的很,这丫头她不喜欢,离开也好,省的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烦
浊言清瞧着老太太不回话,便再次询问道:“不知老太太可否准允?”
毕竟人老了,又鲜少住在都城,不懂得现在都城的势力分割。
他们沅家虽不至于对带叟族毕恭毕敬,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儿。
老太太似乎完全不知道这层,只以尔玛族为敬重,其他部族在她眼里,都不如沅家势力权利的存在。
便故意给浊言清脸色,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反正只在一旁喝着茶水,品着点心。
软花柔不免唏嘘,连同沅如水都有些尴尬的陪笑着。
直到沅止上前,向老太太耐心说道:“当初在带叟族时,孙儿也多番受到族长大人照拂,今儿此来也不过是为了表妹,回去尽尽孝心罢了!您放心,表妹不会不要您老人家的。”
有了沅止递来的台阶下,她自然也得顺杆爬呀!
便赶紧笑吟吟的揪了揪沅止那高挺的鼻翼,说道:“就你这小子明白,老身身边儿就你表妹儿懂事,老身喜欢她,所以舍不得放她走。”
沅止配合的附和了一句。
语莺啼见势,也赶紧上前向老太太磕头,并保证会回到其身边儿,还撒了好一顿娇,这才让老太太假意开怀大笑一番。
:“罢了罢了!你这丫头也是有孝心的,便好好陪着你父亲吧!”
语莺啼连连应承着。
众人再次客套一番时,语莺啼也再次灵机一转,笑说道:“父亲,您容女儿收拾一番细软,一会儿随您回去。”
浊言清不疑有他,只宠溺的望着她笑了笑,并准允。
此时软花柔匆匆搭话道:“族长远道而来,也留下来用了膳再走不迟,望莫拒绝了我沅家的心意。”
浊言清无法婉拒,只好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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