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筝痛心疾首之下,急火攻心的呕出一口鲜血。
帝子大急,就要吩咐仆子去为她请疾医之时,羽筝突然拽住了帝子的衣袖,哽咽道:“不用,帝子莫要打草惊蛇。”
帝子思量片刻,只吩咐了仆子送来两粒药丸为她服下。
:“你可觉得好些了?”
羽筝略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的痛苦一时化解不了。
随后提醒了一句:“帝子放心,巫师绝不会让废后之事发生,何况还有左政史大人撑着,绝不会让玺润得逞。”
帝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帝王之家嘛!本就是无情,能利用多少人就利用多少人。
对于无辜者的不幸,他们根本不会在乎。
只着急的询问道:“巫女打算如何?”
她愤恨的苦笑。
:“能如何?为妊家、沅家、青家和无辜的族人复仇,我要让玺润付出代价。”
得到羽筝这句话,帝子终于满意的笑了笑,也放心的将担心放进肚子里。
帝子本想留羽筝休息片刻再走,毕竟她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可时辰已经不早了,若再拖延下去,玺润等人下了朝,没有见到羽筝的人,恐怕会被他人怀疑。
故而坚持离开了帝子的殿宇,直奔政殿门外侯着。
此刻的丛帝明显已经勃然大怒,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灭沅家一族,可见此人的势力与胆大。
啻昀赶紧上前劝解道:“君息怒,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不如先派一队人马前去查探缘由揪出凶手要紧。”
丛帝望了啻昀一眼,瞧着他那气定神闲又自若的模样,似乎不像是他干的。
尤其是巫师心里,却犯着嘀咕,这啻昀经过沅止与羽筝在婚礼上大闹之后。
便与沅家不对付了,甚至有除之而后快的迫切心里,今儿怎的会好心劝丛帝清查此案呢?
:“啻昀所言极是,此事便交由国相亲查吧!”
就在玺润满意的欲谢恩之时,左政史突然上前行礼制止道:“禀君,国相大人才纳亲不久,哪有撇去新婚夫人办差的道理,不如就将此事交由巫师去办吧!”
玺润不悦,冷冷的抢在丛帝发话前说道:“左政史放心,本相不会独享安逸,何况沅家发生如此大案,众臣有责,本相就更没有不管的道理。”
此时,曲无遗却意外的与左政史站在一条线上。
冷冷说道:“国相还是多多在意一些新婚夫人吧!毕竟是啻家贵女,身份尊贵,受不得委屈,哪里像小臣那可怜的妹妹,如今身死而亡,尸体都被烧成了黑炭,小臣心痛之至,还请巫师早日查出真凶,还我曲家公道。”
玺润此刻却冷冷一笑:“公道?本相亲自前去查探,自然会还曲家公道,本相倒要瞧瞧谁这么大胆子,敢灭沅家全族。”
此刻珠如旧一贯保持沉默外,连同这位不爱争辩的沐难支也开口说道:“此事过于重大,也需及早结案,还是请巫师清查的好,不然,小臣害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我沐家了。”
话落!珠如旧也开始“大声”嘀咕着:“那可不准,或许下一个就是我珠家了,还请君尽早清查。”
玺润被几个人一言一语的给搪塞住了,甚至连语气都直指玺润所为,将怀疑都按在了他的头上。
丛帝扫了故作淡定的玺润一眼,也瞧着众臣对他意见颇大。
啻昀瞧着玺润没有话说,赶紧谏言道:“君自来信任国相大人,不过是查案而已,我啻家绝不会毫无度量,况且此案过于骇人,总得有人震慑,除了国相大人,小臣竟想不出还有何人有此能力。”
此刻左政史、珠如旧、沐难支、曲无遗纷纷跪地叩拜,向丛帝谏言道:“请君恩准巫师清查此案。”
可玺润的左膀右臂也不是吃素的,一众人在啻昀的带领下,也纷纷下跪向丛帝叩拜道:“请君恩准国相大人清查此案。”
两方僵持不下,但看势力却看得出,玺润的拥戴者更多一些,毕竟整个朝堂的官宦,多半都被他收买。
丛帝思量片刻,与巫师相视望了一眼,得到他的示意,这才说道:“既如此!此案便交由国相亲自暗查。”
:“君英明。”一众人有喜有忧的附和一句。
但显然,珠如旧、曲无遗、沐沐难支的脸色都难看的紧。
就在此事商议完毕之后,丛帝向玺润递了一个眼色。
他瞬间会意,毕竟都是商量好了的。
趁着时机,玺润赶紧上前见礼说道:“禀君,小臣有一事禀报。”
:“你且说来。”
此时巫师与左政史等人面面相觑,见玺润第一次这么严肃的模样,心中各自都泛起了嘀咕,他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果然,玺润有凭有据的说道:“禀君,君后身为天下之母,当有贤良淑德,母仪天下之品,但君后纵容身边儿的宫仆对各宫夫人不敬,不但善妒无故将其他夫人毁容,还常常因各种由头责打宫仆与各宫夫人,一年之间,大约有近百位宫仆死于君后之手,此等品性,当废后,另立贤良。”
此话一出,除了左政史与巫师外,其余人无不骇然。
其中对君后有褒贬不一的,也有人持怀疑态度的。
尤其是曲无遗,冷冷向玺润说道:“国相大人真是太忙了,后殿之事,您也操心成这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怎敢背后诋毁君后。”
玺润不悦,冷呵道:“曲公爷是说本相伪造君后之罪名?”
曲无遗冷笑道:“也未可知。”
此时左政史也持怀疑的态度附和着:“以往君后才德兼备、温良娴舒、举止大度,怎的青云依夫人回来了,君后就生出了这么多错处?小臣觉得,此事过于蹊跷。”
此时的玺润心里已经有了说辞,只露着淡笑说道:“青云依夫人深受君宠爱,君后有善妒之心也正常,何况左政史大人又何知不是呢?不如将后殿的仆子都唤来问一问,便知真假。”
众人都没有言语,毕竟能叫宫女来作证的,必然他玺润是有两手准备的,估计已经被收买,或者被恐吓。
反对玺润的官宦,也只能极力阻止丛帝废后,才能保全家族的安全与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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