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县处在扬州中央地带,所谓山高皇帝远,县令‘高轩’又是个以暴治民的昏官,因此,监牢大多都不会关押太多犯人。
如此一来,职守的狱卒自然就会减少,根据他从探多年的经验来看,估计这临县监牢里,或许只有一两个狱卒把守。
甚至可能连职守官都没有。
出了四海阁后,路上他仔细的想了想,与其等到晚上,倒不如白天就去。
何况他是突然杀出来的,此前恐怕还没有先列,只要能找到林远清,凭他的武功身法,悄悄的把他劫走也不在话下。
来到临县县衙前,江无羡扫了一眼,不做多想便绕向左面墙角去。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县衙的监牢都在西南一则,这临县的监牢应该也不例外。
左右看了一眼,此刻四下无人,他当即纵身一跃就跳入院中。
谁能想到这大白天的,竟有人敢来劫囚?若是被高轩知道了,定要气个半死。
选择劫出林远清并不算上策,但是江无羡此刻也没多余的办法。
只有先保住他的性命,等以后找到证据,才能彻底的为他洗脱冤屈。
但江无羡恐怕也会背上一条劫狱的罪名,但并不打紧。
只要找到了县令高轩勾结赤候的证据,罪名自然从劫夺狱囚,变成了保护冤屈。
进入县衙西南院下,两三道院,规格跟自己在徐州县衙那般无二。
江无羡非常清楚,距离监牢最近的是捕快们住的地方,一旦发生状况,一众捕快衙役片刻间就能赶到。
因此!
动静滴不要,悄悄的干活。
麻溜一下,他身形极快,一路穿门过院来到捕快们住的地方。
只听的里面声声脆响,是掷骰子和一众大老爷们的声音。
看来,一众班头此刻正赌的痛快,根本就不会离开。
暗暗摇头,这县衙的风气要是换做在京城,估计高轩早就被罢官了。
感慨归感慨,眼下先办正事才好。
来到监牢门前,江无羡先站在斜墙一侧观望了眼。
门是关着的,那里站了一人,他全副武装,江无羡必须要尽快出没。
不然,一旦被外面这群捕快发现,索性把门一关,到时候他就麻烦了。
不做多想,他随地拾了块石子,就往那人边上扔去。
“谁!”
他楞了一下,立刻用右手握住刀把,做出准备动作,再缓缓的向江无羡摸索过来。
江无羡没有露出身体,他也不知墙角那边有没有人,只能赌赌运气吧。
连带着咽了口吐沫,心中想的是蹦出去就挥出先手,此刻,刀刃已经缓缓出鞘。
他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斜角,深怕有人突然间蹦出来,走进后猛咬牙关,拔刀便蹦出去砍了一刀。
结果一看,啥也没有。
“吓死宝宝了!还以为藏着什么人呢。”
呼出一口气后,他又把刀收入刀鞘里面。可是刚转过来,眼前却惊现一张容貌,登时可把他吓的不轻。
这一惊可不得了,仿佛是见到活鬼一样,楞是连对方都没看清,便想要尖叫。
可江无羡又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尖叫?
只一掌劈向他脖子上去,那人眼前一黑,当下就没了知觉。
他昏过去后,江无羡把他拖到角落里,又用一捆柴火挡住了他,便向监牢里摸去。
来到狱中,果然如他猜的那样,只有一位打盹的狱卒在此。
而身旁的牢房里,几乎都是空的。
没有惊醒狱卒,江无羡尽量不发出声音,很快便把牢房找了个遍。
不过,根据云雪的描述,他确实没有找到相貌特征像那林远清的人。
里面关押的犯人见他到来,也不知他是不是官府的人。
突然有个小老头出声问道:“这位小公子!你是要找何人?”
“林远清,临县的小秀才。”
“噢!原来是找他呀!那你不用找了,他不在这里。”小老头摇摇头应道。
他似乎看上去很老练,仿佛在这监狱里呆惯了一般。
“敢问老先生,那他去哪里了?”
“被带走了!”说着,他又回忆道:“大约在半个月之前,来了两个人,就把他给带走了。”
“被带走,是谁带走的?”
“当然是衙役带走的。”
江无羡怔了下,‘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肯熬刑,那又为什么把他带走呢?’
“老先生,我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不知可有此事?”
“何止很重,跟死人就差一口气了。”小老头摇摇头,叹道:“哎!他们给他上大刑,上老虎凳,全都给他招呼上了。被带走的时候只留了口气提着,估计这会儿,恐怕早就死了。”
听他说罢,江无羡仔细的想了想,也许他说的不错。
他们把他带出去,总比死在监狱里传出去好听的多。
小老头见他思索,又问了句:“没听说过这林秀才有远亲,敢问公子是?”
江无羡不做答复,只称了句:“多谢老先生,”便就离开此地。
云雪逃离临县后便想要上京告状,这一点,他们心里应该清楚。
虽然不大可能会成功,但为了以防万一,此时把所有相关的人证物证销毁也不是不可能。
而那林远清,首先就成了刀下鬼。
说不定云父被杀一案,早就被高轩结案了,虽然不能屈打成招,但是可以逼迫他签字画押。
毕竟刑房里的事情,普通人又怎么会知道,只要事后他已经死了,哪怕旁人想要为他翻案,也将无能为力。
而他们再把云家姐妹俩一并做掉,此事就既无原告,也就自然没有被告了。
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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