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真希三人离开自己半个小时之后吧,乙骨忧太又独自一人,拯救了几个命悬一线的平民,但就算这样,也无法让他的心得到安定,因为他知道,一直有一双眼睛,在自己看不到的死角注视着自己。
“谢谢!谢谢您!”,伴随着岩石瓦砾的轰然爆炸声,乙骨忧太再一次从废墟当中,救出了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女,而少女则不断拉着他的手,鞠躬道谢。
“现在已经没事了。”,乙骨忧太和善的笑了笑,用咒力强行摧毁一块直径近十米的岩石,对他来说就像捏碎一块泡沫,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那几近无限的咒力。
“如果自己还有行动能力的话,走我后面扫荡出来的那一条羊肠小道,到美术馆去吧,那里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幸存者,我已经在地面上留下了SOS求救信号,政府的军用直升机马上就会来的。”,乙骨忧太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旋即轻轻的推了一下少女的背部,一股不易察觉的力量随着指尖,流入肌肤内,少女背部巨大的伤口,也瞬间被治愈。
“嗯!谢谢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少女的眼中眨着繁星点点,不知为何,乙骨忧太竟回想起高桥母女,恍惚之间,便脱口而出道:“乙骨忧太。”
“是乙骨先生啊,谢谢您救了我!”,少女歪着头,用粉嫩白皙的绝美面庞,给予了乙骨忧太一个笑容,而后者,也在这个笑容中缓缓愣住了神,耳畔,传来少女如同高陵之风般渐行渐远的声音。
“我叫菅原道依……唔,不过爸爸和妈妈,平时都喜欢叫我,五条九什彩……”
“唔嗯……九什彩,好名字呀……等等!”,直到少女如同精灵般,蹦蹦跳跳的消失在自己开辟的街角,乙骨忧太,才勉强从她那绝美动人的笑中回过神来,口中念念有词的,是她的名字,可这不是因为一见钟情,因为下一秒,他的额头,就暴起了涔涔冷汗。
“五条!?喂!那个……小姐你等一下!”,他终于昂起头颅,但目光之中,五条九什彩却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满脸不可思议的乙骨忧太,独自呢喃着。
“五条……是那个五条吗?不对不对,也许,只是凑巧和老师的姓氏撞在一起了吧?”,他如此平复着自己惊涛骇浪的内心,五条可以打哈哈自欺欺人,她的另一个名字,却更让他无法接受。
“菅原道依,菅原道真……不会吧?不会这么凑巧吧?”,要知道,咒术界的御三家之一,五条悟的家族五条家,追根溯源下来,与菅原道真的关系可谓千丝万缕,而乙骨忧太,更是被五条悟认证的,是正宗的菅原道真子孙血脉。
正因为如此,乙骨忧太才发自内心的好奇,方才自己轻而易举就救出来的少女,究竟是普通人,还是……
然而,万籁俱寂的气氛中,充斥着的淡然杀气,却生生阻断了乙骨忧太的思维,乙骨忧太一个回头,那只熟悉的,气息已经完好如初的章鱼咒灵,正站在他的背后。
“咒灵的生命力,都这么顽强么?”,感应着面前这只特级咒灵体内奔腾的,仿佛寰宇般一眼望不到边的咒力,乙骨忧太却没有像东堂加茂那般,紧张到手心出汗,只是发出一句嗤笑般的感慨。
“你,叫乙骨忧太,对吧?”,坨艮卷土重来,却因为没有见到险些袯除它的东堂,语气也颇为不善,奈何面前这个少年不同于其他咒术师,一个不小心,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乙骨忧太模仿着白云居的语气,说出这句野味十足的话语,而这幅表情,简直和半年之前的他天差地别。
“就是你杀了夏油的么?”
“准确来说,是五条老师。”
这两句话,严格来说甚至不算寒暄,但双方并不在乎,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算了,是谁都无所谓了……”,坨艮冷冷的说着,扭动脖子发出噶擦的声响,“你和那些家伙不一样,不论是咒力气息,还是术式,都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因此。”
轰——
海蓝色的水柱,在坨艮咒力的喷薄之下,宛如水龙怒渊般,直直冲向天际,最后轰然暴裂,无数的雨点在空中形成细如牛毛的水针,每一发,都足以取掉一位准二级咒术师的性命。
“今天已经无法展开领域的我,就必须毫无保留的,才有机会打败你!”
“是这样吗?那,我就提前谢谢你,对我的特别关照了啊。”,乙骨忧太抬头,目不斜视的看着那一根根比银针还要纤细,却饱含咒力与杀机的水针,丝毫不慌的笑了笑,解开了刀鞘袋子。
“但是,云居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啊。”,乙骨忧太缓缓的握住刀柄,苍蓝色的咒力被他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最后,全部凝聚在了特制咒具的锋刃之上。
噗——呲——
“不是所有的全力以赴,都能得偿所愿的哦。”
恬淡的语言,在乙骨忧太风轻云淡的拔刀中,就像不经意被说出一般,只可惜,那自他刀刃之上喷薄而出的,如苍蓝火扇般,半径十余米的咒力流波,用蒸发雨针的声音,完美的盖住了乙骨忧太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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