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摇摇头,说道:“不是的,不过他是我的朋友。”
说完,伏黑惠自动站了起来,微微躬身道:“您好,我是咒术高专的伏黑惠,算是……虎杖的朋友吧。”
“朋友……么?”,听到伏黑惠说出这个字眼,老人终于微微瞌上眼帘,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那就好了,悠仁有朋友了啊……”
“爷爷!你这话好像我在学校是过街老鼠一样的诶!我朋友很多的!”,虎杖悠仁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可当他脑海中再次浮显出伏黑惠的模样时,终于还是说道:“虽然……虽然伏黑是最特别的。”
“最特别的吗?呵呵呵,好好好。”,老人连说三个好字,再次张开眼睛时,眼中原本明亮的光华,竟然开始逐渐的褪去。
“悠仁,最后的最后,听我讲两句吧。”,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接着道:“你很强,比其他人都要强无数倍,所以,一定要用你自己身上的力量,去帮助别人,尽自己所能的,不计回报的,尽心尽力的……”
“爷爷……”,此刻,虎杖悠仁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可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老人便紧接着说道:“你的父母,还有你过往的一切一切,从很久以前你就不愿意知晓,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他们的世界,本就不是我们该牵扯的……”
“他们的世界?”,伏黑惠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却没有多想什么,他不是阴谋论者,也不是疑心病患者,此刻的他,只想静静的看着这一对爷孙,度过或许是最后的一段的时光。
“爷爷……别说了!”,虎杖悠仁的眼眶,终于才此刻开始泛红,因为他能感知到,面前,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血亲,也要离开自己了!
“不……悠仁,让爷爷说完好吗?”,老人呼吸很平稳匀称,他将目光对向伏黑惠,嘴角,却再也无法勾出一丝笑容。
“你,叫伏黑惠,对吧?”
伏黑惠看着面前已经弥留的老人,心中并不绝望,只是无比悲痛的点点头。
“虽然你们认识的时间或许不是很久,但我还是觉得,可以把悠仁这孩子,托付给你,因为你,也很特殊啊……”
说完,他的眼神已经如同风中残烛,虎杖悠仁已然泣不成声,可空气中的悲伤像是被老人隔绝般,他依然慢慢的说出最后一句遗言,而这一句话,也如同刻印一般,将会拥有留在虎杖悠仁的脑中,心里。
“悠仁,要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啊……”
“爷爷!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你还没吃晚饭呢!明天的报纸还没到呢!你快起来,你快起来啊!”,虎杖悠仁的双手死死攥着被单,豆大的泪珠却不断顺着眼眶,滑落在地面,溅起无数悲伤,从小到大,他的父母便不知所踪,而只有一直与他相依为命的爷爷,才是他能坚强活着的唯一依靠,可生老病死有时就是如此霸道无情,即使知道,这个善良的少年真的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爱自己的人了,却依然会一言不发的带走老人,独留虎杖悠仁一人,沉浮世间,形单影只。
床上,老人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原本匀称起伏的胸膛,如今也永远的停了下来,病房里很静,静到只回荡着一人的哭声,没有人可以挣脱死亡,因此,也没有人可以挣脱悲伤。
“虎杖……已经够了吧……你爷爷已经死了啊。”,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伏黑惠也终于开口,但那沙哑的声音和已经微红的眼眶,却难掩心中的悲痛。
“可是!他是我的爷爷啊!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虎杖悠仁不再嚎啕,因为已经声嘶力竭,可即使如此,他依然没有从地上站起,两只手,也还是死死攥着被单。
“但他的死亡,是正确的,不是吗?”,伏黑惠颤抖的呼出一口气,“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都会拥有,都会面对的现实,更是生命这个名词最好的诠释,你的爷爷死了,以平静祥和的方式,我认为这是幸福的,可是!如果那根手指没有被好好保存,那么就会有很多无辜的人,遭遇无辜的死亡,对于我而言,这是不平等的,也是无法忍受的!”
“爷爷……是这样么?”,对于幸福这个概念,虎杖悠仁一直很模糊,但不论如何,他真的没有想象到,安详的死亡,也能被划分在幸福这个观念当中,可心中传出的一股声音,也一直在告诉着自己,如果该沉浸在悲痛与绝望当中,不久的未来,一定会有人因此而获得不幸。
“和我一起,拯救那些人吧,这个诅咒,你可逃不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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