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冲说:“区区山货,难入法眼,权当佐料,醒酒养胃。”
莫惊鸿难得看向魏宁冲的眼神里少了些敌意。
一桌子菜上齐后,服务员早就将几个小杯的白酒给众人分好,然后站立在旁。
孟越走过去,在服务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服务员便走出包房大门,将门关紧。
莫惊鸿竟然第一个举杯:“来,大家一齐喝一个,我现在只想大叫一声:我莫惊鸿也有哥哥啦!”
说完她也不等其他人反应,站起来将面前的小酒杯一饮而尽。
其他几人同样端起酒杯,站起身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这次诸葛静和廖旭东给大家添酒。
莫惊鸿一杯白酒下肚,瞬间双颊绯红。
第二杯酒刚刚倒好,莫惊鸿忽然又端起酒杯,再次说道:“第二杯酒,要恭喜我们兄妹结拜,来,一起喝!”
众人互看几眼,顿时跟着又喝了。
桌上菜一样没动。
这次莫惊鸿去倒酒,两杯酒下肚,她已经有些摇晃。
但是众人都没阻拦她,大家都看出来,莫惊鸿真的非常非常开心。
包括廖旭东,坐在旁边,既没多说,也没多动,今天他就是陪着。
莫惊鸿倒完第三杯酒,再次举杯相邀,不过这次,她单独只对着孟越:“哥,这第三杯酒,我们俩单独喝,喝完这杯,妹妹多半是喝不下去了,趁着现在还清醒。”
说着,莫惊鸿起身往前,将手中酒杯与孟越手中酒杯一碰,然后拿回酒杯再次将杯中酒喝个精光。
三杯之后,莫惊鸿摇摇晃晃的坐回凳子上,双眼迷离,面色绯红,嘴里忽然呢喃道:
“哥,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在砖场里做工,每天天不亮出门,天黑回家,没时间照顾我和妹妹,我带着妹妹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放学后背着妹妹去锄草放牛。
哥,从小我跟隔壁小玲一块,但是她有个哥哥,每天都是她哥哥带着她,我背着妹妹,看他们在我身边,她哥哥给她举高高,让她骑大马,我真的好想好想有一天,我也有个哥哥,能牵着我,背着我,帮我放牛,陪我踢毽子,给我买糖果……可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每天陪伴我的,只有背篓里的妹妹和劈柴喂猪、生火做饭,那时候我好羡慕小玲,真的,好羡慕……”
莫惊鸿说着,整个人趴在桌上,睡着了。
菜一口没吃。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放下酒杯,廖旭东站起身来,将莫惊鸿扶起,想往饭桌后面的沙发上放。
魏宁冲起身说:“老板,放着我来。”
只见魏宁冲单手一挥,一道光华闪过,莫惊鸿已经被光华托着送到了沙发上,廖旭东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然后起身走回酒桌。
四个男人,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提议喝酒。
刚刚莫惊鸿那段独白,让他们的心思都仿佛跟着莫惊鸿回到了她童年的岁月里。
过了好久,魏宁冲忽然开口:“我魏家,愧对女帝。”
孟越看着沙发上的莫惊鸿,轻声说道:“她好希望被人照顾,爱护。”
廖旭东接话:“第一次关心她的时候,她既惶恐,又惊讶,而且还抗拒。”
孟越点了点头:“她怕嘛,不敢。从小到大环境导致的,阿东的关心,应该算是她第一次被真正关心,你小子,捡了便宜,成了妹妹的知心人。”
诸葛静也说话:“她这么漂亮,应该很多男生追啊?怎么会没人关心呢?”
魏宁冲微笑摇头:“皮囊之欲,未必真心,垂涎美色之人,心不诚,行为不检者居多,此类人愈多,反而使她伤心愈多。”
孟越忽然说:“我有点想接她回帝都,甚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让她修仙了,想想她以后要扛千斤的重担,心疼啊!魏老您觉得呢?”
魏宁冲长叹一声,摇头道:“孟先生,修仙之事,外人本不该掺和;但女帝不同,亿万人族,皆在女帝双肩之上,我等只能推波助澜,不能拉扯向后,否则天灾临世,谁人能为我人族奋起抵挡?”
诸葛静问话比较直接:“魏老,到底有什么天灾啊?”
魏宁冲深吸一口气:“说不得,聊不得,讲不得,是天灾?或福事?是祸事?难以料定,促成女帝早日修炼,只是以防万一,如今各宗各派蠢蠢欲动,皆因此而起,几位,虽不是修者中人,但女帝修仙,几位定有无量功德,几位若阻她为帝,则是与亿万人族为敌,望孟先生三思而行。”
孟越也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妹,看来,只能趁现在对你好一点了!”
“不出三年,定有巨变,是魑魅魍魉现世?还是人族机缘降生?难以估算,只能亦步亦趋。”孟越说着,端起酒杯,忽然站起身来,朝桌上三人躬身行礼:“老朽代天下修仙者,谢三位。”
说完,他一饮而尽后,缓缓坐下,再不说话,脸上泛起无尽沉思。
廖旭东想到仙域刚刚现世的时候,修仙界人不管不顾,为法宝,为灵石,为丹药大打出手的事,突然感叹:“千斤重担,压在她一个人身上,魏哥,你别怪我嘴贱,现在的修仙界,真的是垃圾成堆!”
孟越脸色一沉,双眼猛然一瞪:“老板所言极是,我修仙界中,早有人作诗形容:坐井观天小,自恃比天高,提剑纵横千万里,花落知多少?自道人中仙,出入皆敢言,出口风流天下事,临战步难前。”
“可悲,可叹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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