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一路上的疲惫和睡意在进入房间后如约而至,很快他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他做了个怪梦,在梦里,他看到了许多往事:
年轻的金发母亲牵着他的手像往常一样去做礼拜,他们走到了教堂正中央…
身披圣衣的牧师父亲,握着他和母亲的手一家人一起在晚餐前祈祷…
弗洛里睡得很沉,嘴角不自觉地泛起了微笑。
第二天,弗洛里起了个大早,神父敲响了他的房门,带他去见了小镇里三位重要人物,分别是小镇富豪罗德?艾格斯先生、镇长遗孀玛姬?莎文达夫人以及治安官查尔斯?理茵。三人坐在教堂的祷告席上,看见神父和弗洛里走过来后,也都慢慢地站起身来。
教堂的二楼,在刻满带着翅膀的天使浮雕画柱之后,金发的女孩躲在一座座圣母像的身后,正透过缝隙偷偷打量着楼下的人,你不必担心她被发现,因为她的肤色如雕像一般洁白无瑕,藏匿其中毫不违和,和雕像不同的是,她的容颜更具生气,带着红润与光泽,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女。
弗洛里毫不知道有位天仙一般的少女正偷偷看着自己,他向三位小镇重要人物分别致以问候,三位也纷纷高傲地接受并一一致以回礼——点头,治安官查尔斯清了清嗓子,摆正了他的领结,开始冗长的案件陈述:
“10年前,伊诺曼小镇来了个流浪的波西米亚女郎,名字据她本人所说叫做“凯索伊特娜”,她带着一种特殊的乐器,外表看着像一张丑陋的大嘴,有着红白相间的牙齿,十分怪异;乐器的另一部分是一群被钉着尾巴的猫,毛色不一,她演奏乐器的时候,用手指按乐器的一颗红牙或白牙,乐器背后的猫就会发出叫声,听起来无比诡异…”
听到这里,富豪罗德吼叫起来直接打断了查尔斯的解读:
“这真是我见过最邪恶的乐器,我敢肯定她是个吉普赛女妖!!”
他握紧了拳头,正当弗洛里以为他下一步就是锤教堂的桌子的时候,罗德的拳头在空中尴尬地挥舞了几下,接着他把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起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严肃,并用眼神示意治安官查尔斯继续,治安官瞟了他一眼,接着说道:
“因为不满她是巫师——她看起来像是,且从她身上看到了一枚山羊胸针——魔鬼的化身,镇长明白她肯定是巫师,所以在一个月圆之夜,召集了身边有正义感的镇民制裁了她——把她钉在“铁处女”中,活活烧死了她。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个邪恶女巫依旧鬼魂不散。如今,村里七年之前参与过那场猎巫事件的人,都遭到了她的恐怖报复,”
注:铁处女(英语:Iron?Maiden)是中世纪欧洲用来处决、拷问或刑罚的一种酷刑刑具和执行装置,犹如一个铁柜子,由铰链、大量钉子和两扇门罩组成,高得足以围住一个人。
听了治安官查尔斯对案件的描述后,弗洛里小有震惊,伊诺曼小镇的愚昧和残忍他在之前和马车夫老乔治的对话中有所耳闻。但对方如此真实地叙述小镇里发生的事件后,他还是非常震撼。
还未等查尔斯说完,镇长的夫人、也是遗孀的玛姬夫人突然掏出刺花丝巾,掩面痛哭了起来:
“哦!我可怜的丈夫!由于索尔娜的报复,他就这样离开我了!我的心快碎了…上帝啊”
罗德先生偏过头去对弗洛里解释道:
“镇长先生是索尔娜杀害的第二个人,索尔娜是我们对那恶灵的简单称谓,也就是凯索伊特娜的简写,毕竟她生前的名字又长又怪,念起来怪麻烦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生的快活,仿佛在讨论今天吃什么早餐;另一边的治安官连续两次被打断,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不满地瞪了罗德一眼,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样子,接着说道:
“七年后,一个外乡人在晚上无意闯入玛丽肖旧居—一座破塔,他想留宿,进入塔内后却听到塔中传来苍老的哭泣声,他壮着胆子上去,凯索伊特娜的鬼魂就现身并杀了他,从那以后凯索伊特娜便在我们镇上阴魂不散,紧接着就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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