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里点了点头,伊娃接着说道:
“不瞒您说,画中的男孩儿,是我一个朋友。可惜在我9岁那年,永远的离开了我”
她悄无声息、轻轻地用黑纱罩住画。
“我很抱歉,小姐。只是,关于那些传说,你不害怕吗?”
“您是说凯索伊特娜吗?我不害怕,她也只是一个被当做女巫陷害的可怜人罢了,”
“您真是善良”
可他没有听到后面一句:
“尽管她一点也不无辜。”
像是想到了什么,伊娃的幽蓝眸子忽的一闪,她径直的走向房间中一处不起眼的书架格子旁,坐了下来。这个书架格子一看就是不经允许被人私自用钉子和木板做成的,木料选用的也是伐木工不要的边角料,可见流浪者索尔娜生前的困窘。
伊娃方才还裸露在外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戴好了羊毛手套,她小心翼翼地把书架上的小玩意一件一件地拿出来,甲壳虫琥珀、柬埔塞玻璃吊坠、甚至一根人的小指节做成的项链…伊娃毫不在意这些在弗洛里眼里稀奇古怪甚至有点吓人的小玩意,让人有一种她做事总是这样的错觉,慢条斯理,如同一只慵懒而精致的猫,弗洛里甚至觉得她是临清狮子猫化形的精怪,这是一种产自中国的猫,他有幸见过一次,还是在他幼时的一场离奇的梦里。梦中,他和信仰基督教的母亲一同簇拥在热闹的伦敦街头,庆祝着安妮女王的登基,被斩首的安妮女王坐在高高的皇家马车上,怀中抱着一只临清狮子猫,众人欢呼道:“万岁!!”只有小弗洛里没有说话,安妮女王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她怀中的白猫口里发出人声:“为什么不和人民一起为我欢呼呢?”小弗洛里看着这一幕荒诞怪异的场面,求助地看向母亲,母亲仍然微笑着,如同教堂里圣洁无暇的雕像,示意他回答女王的问题,他只好再次望向安妮女王那未死的尸首,可这时,女王怀中的白猫却怒了,它变出了自己作为安妮女王的真面目,一颗带血的女性头颅,对小弗洛里怒目而视…梦到这里,弗洛里就惊醒了,他幼时和母亲在做礼拜的时候睡着,总会梦到这个荒诞的梦境。
安妮女王(Anne?of?Great?Britain?又译为安女王,1665年2月6日——1714年8月1日),英国女王。
伊娃的脸太美了,像是瓷器一般洁白,丝绸一般柔腻,她在光影晦暗的古塔中,如同一只被囚的白鸽,弗洛里看得出了神,却也不敢把她和自己幼时噩梦中安妮女王带血的头颅相联系,更不敢对她心存妄想。
“这里,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
伊娃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嘴角微微带上了欢乐的弧度,她招呼还在出神的弗洛里过来,弗洛里低头一看,竟是一处小门。门缝处是一串英文字姆,这是一个密码锁,里面砌着一只铁皮箱,至于铁皮箱里装着什么秘密,那就只有打开了方可知晓。
“这里面或许有您想要的,我也就只能帮您到这里了,曾经我为了满足自己罪过的好奇心,也曾试过打开它,后来放弃了。我想它或许对您的案件有帮助。
弗洛里按了按铁皮格子,可以了解到它的确是十分坚固。一缕金色晨曦从墙上细小的石缝间照射进来,弗洛里抬头看去,天快亮了,
“啊,我该走了!”
伊娃提着裙摆跑上三楼,弗洛里在她身后一边追一边提醒:
“走错了小姐!”
伊娃跑得太快了,像在教堂里一般,那双纤足灵活地奔跑在螺旋式的木制塔梯上,一溜烟就不见了,弗洛里跟着她上了三楼,气喘吁吁地对她说道:
“我…我也该走了,伊娃,啊…不,我是说,伊娃小姐,我们还能见面吗?”
伊娃略有吃惊,转头对弗洛里报以甜甜一笑,突然,她跳上窗台,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不!!”
弗洛里被她吓了一跳,他冲向窗台,探出头去看向窗外。原来在窗台的护栏上,绑着一条长长的带子,带子的另一端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弗洛里喃喃到:我乖乖的千金菜姑娘啊
注:千金菜,莴苣的一种俗称,这里戏称莴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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