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人一身白色长袍,头戴道观或者挽一个道髻,左手执手拿浮尘,右手拿了盏灯。他凤眉疏目,面色红润,神态飘逸出尘。
“师兄,我可在此等你好久了。”
“啊——啊——啊!”
言一师父看这栀一大师得意的表情,还有倒地的裴晏清,又尖叫得如土拔鼠一般响亮。
真是恨铁不成钢,教了一辈子还没学精明。
“哈哈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栀一师父笑声震得屋顶都有些许灰掉下来,言一师父生气地弹了弹灰尘,却也无可奈何。
“早就和你说,不要选这小子,多收几个总用得上。你看你倒好,就教一个劣徒事不成,还搭了自己一身修为。”
言一师父真又想吹胡子瞪眼,奈何如今他只个五岁的失语孩童。没有胡子,还口不能言。
为了避免自己被徒弟和师兄弟气死,他索性蹲地上,抱起了这不争气的徒儿。
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却抱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这画面实在是滑稽好笑。
栀一大师,倒也没了继续作弄言一师父的心思,正色道:“师兄如此这般了,为何还要到这九州来?莫不还想让这顽徒定四海,安天下么?”
“不如师兄早归去,把他交给我。我自会给他指一条活路。一介凡人而已,师兄何必与我争……”
栀一大师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见言一师父和裴晏清被一圈蓝色火焰围住了,继而转瞬便消失不见了。
原来他蹲地上不是为了抱裴晏清,而是使计突袭!这传送符本是凡间禁术,但师弟也算方外之人,所以只能冒险一次了。
看着消失的两人,栀一大师露出了神采奕奕的笑。
“我们来日方长…”
看来这一世,也不会太无聊了。
裴晏清再次悠悠转醒,却是已经回到了三清山上。这里常年盛开一种颇似桃花的娆,大片宫粉色的娆花,在娆花下可以做预言之梦。
可裴晏清,却是一觉无梦。
却见一紫衣女子从林中走来,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小婴儿。裴晏清惊疑不定,还是上前行了师门礼,低声喊了出来:“竹清师姐?”
“呵,我可不是你师姐,再说了,你何曾拜入三清山名下?”竹清明显语气中压抑不住,对裴宴清的恶感。
“师姐,师父在何处?你抱着这人是?你何时成亲了?与何人成亲的?”
“你给我闭嘴!”
也不知哪句话惹得竹清勃然大怒,她气得涨红了脸,怀中的婴儿也跟着哇哇哇叫起来。
裴晏清见师姐不愿意提及,又忽然想起:“我同行的,有个四五岁的孩童,师姐可曾见到?”
师姐语气愈发冰冷:“那个孩子,我们三清山已经收入门下了。一切我自然有安排,无需你费什么心。”
“你若还真感念师父,就该遵从他的意思。”
“师姐请说。”
“师父说你此生与三清山缘份未到。你这边下山投军,方可成就一番伟业。”
“师父…真不愿再见我?师姐,我只是想看看师父尚且安否?师父为了我……”
“你也知是因你而起!你再这般儿女情长,如何对得起师父的牺牲!”
“我…师姐教训得是!”裴晏清只能朝师父的居室磕了三个响头,便准备下山去。
“这里有师父留给你的三个锦囊,陷入绝境的时候再打开。师弟,可切莫再负师父了!”
“是。”
“待到有缘之时,师父自会与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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