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妹,不记得哥哥了?”
温热的手掌主人的确是原主的亲哥,但受谁指使还真不好说。
苏姣姣隔着鬼面,看见一张惨白的脸庞,就像棺材里的精致妆容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原主她哥,怎么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样。
“哥……你经历了什么?”苏姣姣很纳闷,原主的哥哥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别说现在的脸和开始大相径庭,还有那副挂着的鬼面,完全叫人看不清面容。
“骨肉至亲,我怎么会认不出。”其实程幺棣是受人所托才进来寻她,不然那么多年没见怎么可能一眼认得出来。
这世上的男子始终不及女子情深似海。
“哦哦……那咱出去吧。”
程幺棣这才注意到苏姣姣紧紧裹着的斗篷,上等的紫貂毛,金丝线镶边,样式虽是好几年前的了,可穿在她身上依然飒爽。
只是这样的衣裳,断然不会是苏姣姣的。
金国内外,能有资格穿紫貂的,屈指可数。秦添不偏不倚算其中一个。
“慢着,这儿有不祥的东西。”程幺棣显然不是第一次进来,但即使看见了烧下的黑灰,并没有怀疑什么。
苏姣姣意识到,鬼魅的存在和消亡,人类是不知道到底以怎样的方式进行,更不知道死后又是怎样的状态。
只听她轻声说,“没了,我来的时候,一片寂静。”
现在寂静是真的,那些火势蔓延起来,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鬼魅,肯定不是对手。
“怎么会……”程幺棣少说来了也有百来次,没有一次没有看见那些非人非鬼的玩意儿,据秦添所言,它们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东西,同样也是最邪恶的东西。
邪恶归邪恶,但秦添都能妥妥管的服帖。
“什么怎么会?”苏姣姣顶着张独一无二的面具,颇具笃定的哭泣反问。
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哥哥,该防的、不该防的,苏姣姣心中已经有了考量。
“是……”程幺棣想了想没往下说了,这个看似一无所知的小妹妹,哪里能明白这个地方的险恶。
罢了罢了,她安全就好。
“嗯,理论上应当如此,我先带你出去。”程幺棣来此的最大目的就是带走苏姣姣,然后安置到一个更隐秘的地方。
谁让罗琛撞到了景和呢。
苏姣姣点头“嗯”了声,将斗篷裹得更紧了,依旧是没摘下鬼面走在身后,唯恐自己再度被抛下。
殊不知,程幺棣前脚才赶到冷兵器库,后脚金崇的人马就围上来了。
“拿下!”
苏姣姣和程幺棣刚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就被大队身着铠甲的将士给拦下。
“什么情况?”苏姣姣以为是程幺棣得罪了哪个债主,可隔着面具瞥到他们衣服上的图案便知,都是皇宫禁军护卫。
她不自觉看向程幺棣,想寻求一个合情合理的对策,好让二人能顺利脱身。
苏姣姣回想起自己在丽景苑胡作非为,“害怕”极了,特别淡定地质问他们,“谁派你们来的?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后?”
皇宫禁卫军,大半都听令于慈宁宫,仅有极少的一部分真的听命于金崇。
所以此时此刻,苏姣姣并没有多少把握这一众将士是自己人;若是太后派来的,哪怕是重新回到不见天日的地方,也不是不行。
哪知这群生人气焰嚣张得很,张口就是“奉陛下之命,恭迎苏大夫入宫。”
苏姣姣一愣,自己打着许太医的名号,居然这么快就传遍后宫了。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苏姣姣巴巴儿地拽着程幺棣的衣角,怯怯低语道,“哥哥,我不想跟他们走。”
程幺棣也不想,可碍于皇命,若是不上交苏姣姣,自己的身份也要暴露。
自己要是暴露了,那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陛下了—是秦添力保他不会背叛的,至此境地,竟不得不牺牲亲妹妹。
程幺棣略感遗憾地看向苏姣姣很久,而后听到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人在这儿,你们来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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