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迩利的女儿,娘娘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秦添却是在极力挑唆丞相在太后心中的印象,不断地抹黑、造谣、诋毁,才能有苏姣姣重生的契机。
这契机相当重要,特别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毁于一旦。
秦添筹谋十余年的大计,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变故。
苏姣姣的短暂下线,是同男德班鬼魅提前商量好的决定,只是唯一的意外就是她出逃的速度过快,还没来得及再打算,太后后脚一纸黄卷轴砸脸上,谈不上一个拒绝。
“你在离间么?秦添,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站过我这一边?”太后后知后觉,杀了个女铃医,居然牵扯到这么多人。
这是超过了她的设想:和司迩利有血缘之亲,那就肯定只能是程家的孩子。
太后很气,气得是十多年前清扫余孽的时候,漏了苏姣姣;气得是十多年前出生的孩子不是她生的;气得是司迩利瞒了自己十多年。
而她还找不到证据。
“微臣不敢,那这尸体,娘娘真要喂狗?”秦添很喜欢计算人心,尤其是太后的想法,不仅喜欢推断下去,更喜欢反复琢磨。
譬如他就笃定了,太后不可能喂狗。
狗粮管够的情况下,若是给它们一具尸体,当晚整个慈宁宫乃至御花园、都会弥漫着死人的腐烂味道。
“你送到他府上吧。”这是太后最后的仁慈。
允许他们父女生死一面,白发人送一送黑发人,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风景。
“微臣告退。”
秦添作揖缓缓退下,弯下身子横腰抱起了苏姣姣,冰凉的身体慢慢热了起来,骤停的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跳起来了。
前脚出了慈宁宫,秦添后脚冲着太医院的方向奔去。
苏姣姣一定会醒来,这个时候出宫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于是秦添就想到了许太医。
柳儒尽管医术高超,堪比神明,但许太医他更为放心。
一个本家的迷弟,肯定比野生的杂草,要坚定认真很多。
“许太医!”秦添很少对外人这么客气,果然小迷弟看到偶像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在发光,闪烁得像星河般璀璨。
“来了来了,不知大人……”
“不是我,是姣姣。”秦添连赶带跑地在她睁眼前来到了太医院,中毒可不是小事,苏醒后更要仔细观察。
“姣姣?”许太医半天没反应过来指的是何人,直到那张娇艳的脸庞映入眼帘。
不过,这妙龄女子的打扮,怎么那么像苏姣姣?
是了,苏姣姣的闺名?
许太医不敢怠慢,也不敢细问,遣去不相干的人后,拿起针灸就是一番望闻问切。
“姑娘脉象平和,并无大碍。”
“你再瞧瞧,她之前喝了杯凉茶,似乎有毒。”
“姑娘气息沉稳,的确身体康健。”
“不会吧,她也受了伤,不打紧么?”
秦添可是第一次对苏姣姣下此狠手,也是第一次什么招呼都没打就贸然行事。
甚至于,秦添完全都没有做过假想:若是毒药真弄死了她,他又该怎样。
秦添不敢去想,失去苏姣姣的日子,要有多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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