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金国前朝后院就会恢复平静。
太后不会再折腾,外戚也不会再夺权,金崇便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国之君。
“母妃别走!不要抛下我!”
睡梦中,苏姣姣反复话喊着父母,一旁的秦添佯作熟睡,却是听得最为真切。
金国儿女对“父母”,常常都以简单的“爹娘”相称,有且仅有皇室,才会出现“母妃”诸如此类的称谓。
苏姣姣为什么会说这样的梦话,虽然秦添不能确定她的生父是程远,但肯定和金国皇家没什么瓜葛。
魂穿?
秦添突然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如果是他要找的那人,肯定只能有此唯一的可能。
“苏姣姣?”
秦添试着喊了好几遍她的名字,但被梦魇缠身的姑娘,心中哪里有他的存在。
沉沉的夜像风一样,偶有夏蝉在唱歌谣,大地却始终秉持着那般空旷。
秦添喊着她的名字,而苏姣姣喊着“母妃”,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他一时找不到交叉点继续劝说自己关心。
她的母妃,又关他什么事。
毕竟秦添从来没将苏姣姣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过,哪怕有过一瞬间的妄想,譬如刚刚,很快自己就掐碎了这个愿望。
她不会是那个人。
带着笃定的心情,秦添一声不响地只身离去,留下梦呓的人儿,差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只要一个眼神,任一紫袍道士都能准确接收到讯息。
看住苏姣姣,不然他们比吃不了兜着走还惨烈。
第二日清晨,苏姣姣足足睡到了将近午时才有醒来的意识,伸了个大懒腰,缓缓从地上起身,看见盖在身上的被褥,轻声笑道,“哼,小样儿,还不是乖乖的给我盖被子。”
而当她扫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他人时,猛然想到今儿宫中有大事要发生,对着围堵的属下尖叫道,“秦添!你死哪儿了!”
“姑娘,他进宫了。”
景和的声音,苏姣姣仿佛时间倒流回去,从太医院到祭司府,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苏姣姣赶紧追问,“景和,我要进宫。”
她不是让谁带上自己,而是强烈地要求。
景和当然听命于秦添,主子要怎么做,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何况还是放走苏姣姣,除非抱着必死的决心,永远不回头方能有这胆色。
景和没出息地摇头,并苦口婆心地劝道,“姑娘,他是个好人,不曾杀害过任何无辜的人。”
“呵呵,无辜的话,那别院的婢女怎么解释?”
苏姣姣才不信狗腿子的鬼话,要知道,可是一整个院子的婢女,一个被他活活掐死,另一个被她掏了心脏,难道还都不是无辜的人。
可景和的一席话,竟是让她顿时陷入了恐惧之中:她们都间接害了程家满门。
间接杀害原主的亲朋好友,这不也算作是杀人凶手么,怪不得她没被倒扣生命值,居然是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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