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骆馨找到语晨的时候,瞥到太子和另一陌生男子,正鬼鬼祟祟地从寝殿出来。
萧宁不在殿内与那位花魁风流快活,倒舍得与一同性窃窃私语。
骆馨不由得对他的性取向产生严重怀疑,虽说之前牵着锦瑟的一种挑衅,可抱着霂霖的时候,快溢出眼睛的爱意,怎么都藏不住。
加上骆馨的凉州郡主身份,在东宫也不怎么受待见,所以余光的回答得斟酌再三。
“究竟是钥匙不在,还是太子妃的话不管用。”
语晨看不下去,于是为骆馨出头,发出强烈的抗议。
余光抱拳恭敬道,“郡主说笑了,只是这锁——末将真没有钥匙。”
余光说完还大方地张开双手,作出一副“搜到算我输”的架子,丝毫不为所惧。
语晨瞧这架势,拉了拉骆馨的衣角,低声说道,“郡主,进门不行,窗户也可。”
骆馨和语晨从来没近距离观察过太子寝殿,除了东南方位的一扇大门,肉眼可见的出路就剩下房顶的砖瓦了。
但通常情况下,没几个人会想到从屋檐上飞出去。
所以当语晨提出去走窗户的想法的时候,余光不仅没有感到意外,更是觉得可笑。
到底是蛮荒之地来的女人,没见识便罢了,爬窗户这种举动,京城家的小姐可做不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他的寝殿,什么时候开过窗户。”
倒不是余光走来嘲讽的,而是在东宫徘徊许久都没真正离去的苏沛霖。
“我又没去过……”
骆馨没好气地应道,别说她没来东宫多少时日,就连跟在萧宁身边最亲的余光,都不曾知晓屋内的陈设如何。
“你一次都没去过?”苏沛霖何其机警,一个从天而降的凉州郡主,说对萧宁没有图谋谁信啊;就拿书房来说,苏沛霖都听齐羽说起过不下百次的潜入。
当然最后都是无功而返,苏沛霖也就一直没把这事儿说给萧宁听,不然以某人的脾气,恐怕马天的四肢早就被砍下烧焦了。
“郡主,现在殿下不在,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实苏沛霖对凉州联姻之事并不上心,名分和感情之间,他更倾向于情大过天。
因为世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再多风雨艰险,只要有爱,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可骆馨一眼就看穿了苏沛霖的意思,无非是告诉她不要吊死在萧宁一棵大树上,要不是马天的性命是个谜,她早就和萧宁分道扬镳了,遂用平静如水的声音答道:“苏公子想说的我知道。不过,那是我和殿下的一桩交易,不方便透露太多。”
“我也没兴趣知道,只是殿下是什么样子的人,你比我应当是清楚的。”
苏沛霖好心劝她不要打霂霖的坏主意,不然下场有多壮烈只有她想象不到。
“苏公子大可放心。我拿回想要的东西,便会马上回凉州。”尽管骆馨对萧宁没什么兴趣,但对苏沛霖的态度依旧很是客气,似乎是对文人墨客的欣赏。
苏沛霖看着两个异域的女子,眼神间闪过一丝担忧,却还是含着笑意点头。
想要的东西——儿时的情郎马天,此时此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假王彬和真萧宁,还在某个不易发现的角落低语着。
“你千里迢迢来我东宫,存的什么祸心!”
萧宁的另一重身份,便是鬼魅之身的本体,唤作“任弋”;自幼与妖族势不两立,但也自小爱慕甄宓,直至祭坛的杀戮过后,他便决心以自己的灵魂去救赎她。
只是这件事情,整个天地间,完全知悉来龙去脉的,不超过三人。
而假王彬的出现,不自觉给他的情感发展,造成无形的压迫和窒息。
“任弋,她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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