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月也正是树立了这样的榜样,才能一步一步地走到这个位置,成为甄宓身旁的大宫女,摇身一变为可以和姑姑平起平坐的人了。
彩月被告知调拨晋升的时候,高兴得原地转了几十圈呢,姑姑看着眼睛都花了。
彩月这个时候,贸然提出将任弋丢到井里头去,这可是自己葬送前程的行径,外头候着一整夜的姑姑,断然也不赞成此等做法。
姑姑不喜欢任弋,但会学着去接受。
这一点,彩月自问根本没想过。
“彩月,陛下有自己的考量,你可别乱说话,叫人抓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姑姑一面笑嘻嘻地推门进来,一面还不忘数落教育着彩月。
彩月赶紧作揖行礼,轻声忏悔道,“是我冲动了,姑姑教训的是。”
不服气就只能听着,等到以后有底气了再扳回来,这便是彩月的自我反省。
姑姑也好,陛下也好,都还怪钦佩这种方式;是因为她们总是会挑最合适的时机,去做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情。
彩月却不会,或是说永远都学不会。
“见过姑姑。”
宫人们一瞧见姑姑走进了,齐刷刷地低着脑袋,异口同声地问候了一遍。
这阵仗,可要比面见甄宓还要壮阔。
任弋不禁心想,这后宫,到底谁才能拍板决定,难不成就是这个老女人?
任弋瞄了眼姑姑,年过半百,风韵犹存,却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怪了,怪了,这个年纪还有这么好的头发,任弋心底说不出来的羡慕。
“姑……姑,好!”任弋和姑姑面对面站了半天,他勉强憋出这么个敷衍的称谓。
不过好在,姑姑不在意这些虚名。
发自内心的尊敬才叫尊重,姑姑最瞧不上的就是表面功夫,是以她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个面首,对着甄宓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但姑姑却看出来,任弋的一颗真心,永远也会一直只为甄宓跳动。
“好好好!”姑姑一连说了三个“好”,笑着笑着鱼尾纹都出来了,忙着拉过衣角唠起了家常,“你看,陛下去忙了,就吩咐了些人伺候,不妨就在这儿安心等着吧。”
姑姑纵然不讨厌任弋,但也没表现得很喜欢,必要的考验才是唯一标准。
任弋薄唇轻启,怯生生打听起宫人们的下场,问,“姑姑,他们,不会有事吧?”
姑姑依旧脸上漾着笑容,灿烂明媚又不失端庄典雅,“不急,陛下说话算话。”
姑姑很肯定甄宓的为人,可也敌不过任弋的绝对信任。
任弋自己也没想过能这么了解,不说复制粘贴,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思路都是一字不差地表达出来。
“错一个,就要拿走一个器官,可拿走心的话,不就死了?”任弋正是因为知道甄宓每个世界都不能轻易结束他人的生命,所以他才不希望她真痛下杀手。
杀伐果断固然是至尊女帝的作风,但时机不够成熟,许多事情还没问清楚,自是不好方便长驱直入。
比如,原主的生身父母,因何而死。
迄今,甄宓也仅仅摸到了一点儿苗头,遂找准机会赖上了沈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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