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敤手此时是想提前知道她送什么新婚礼物给她?但莫暄翮还是故作平静地笑问敤手:“妹妹可别吞吞吐吐,在姐姐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好,姐姐那我可就说了,我想要姐姐再传我几招法术,哪怕一招也好,以后若是源升想欺负我,我也好有本事欺负回去不是。”敤手眨巴着眼睛,看上去一本正经。
见敤手的样子,莫暄翮忍不住好笑,忙逗她:“呦呵,我说妹妹,以前大虾可教了你不少功夫,现在你的功夫也够使了,我看源升要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你,怕是要被你欺负吧。”
哪知敤手走着走着,踢了一下河沿的小鹅卵石,表情着急地道:“姐姐,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跟你们差得太远太远了,你们还这么吝啬教我。虽然我现在的功夫对付一般人还是没有问题,我自己也一有时间就勤加练习,可到底你们是参天大树,我还是刚冒出泥土的小树苗呀。你们的本事那么大,每次看到你们外出,我就好羡慕你们能去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可我呢,总是呆在这个地方,连远点的地方都没去过,你不知道我有多闷。姐姐,你就再教我些法术嘛!”
听着敤手说的话,莫暄翮心里不禁有些感叹,依她的性子是个绝对闲不住的人,以前在南越的时候就惯于行走江湖,比赵楠烛、扶仑还要爱四处乱跑得多。快意恩仇、行侠仗义是她的所好,可是在这尧舜时代,却是肩负降妖除魔的重任,行走东夷大地乃至将来的整个华夏疆域不是为了好玩,一路要面临的风雨艰险会很多。不过也是,敤手从出生起到现在一直都局限于妫丘、历山、妫水这带,没有出过远门,想外出走走看看的心确实可以理解的。可是如今已到出嫁的节骨眼,却才跟她提起这话,或者这话是一直留存在她的内心,要么是有其他隐情。
想到这,莫暄翮不由心中一跳,或者,敤手在担忧着什么?她拉着敤手,道:“妹妹,想外出走走看看的心与学法术并没有多大关联,你有任何想说的话不妨直说出来,还有什么要瞒姐姐不成。”她说完,眼神紧紧盯着敤手。
敤手四处看了看,见眼下无人,便附在莫暄翮耳边轻轻道:“姐姐,我想去妫丘的老屋看看,你陪我去吧,我到时再告诉你。”
莫暄翮心下一动,点点头,让敤手在原地等候,她一个飞身就不见了,很快就骑了青骥过来。
身背玄素冰清剑的莫暄翮立于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看得面前的敤手无比羡慕。莫暄翮正待伸手,敤手却笑笑,心想自己再不济也还是有点三脚猫功夫的,便一个翻身上了马,惹得莫暄翮赞道:“好呀,知道表现表现了。”于是,迅疾朝二三十里外的妫丘驰去。
若不是敤手提起,莫暄翮是很久也想不起也不曾回来过这里了,是的,回去看看也好。
带着敤手在历山穿行,一路只听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过,兴奋得敤手紧紧用双手环住莫暄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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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腰,大喊:“姐姐,好刺激呀!”她心里想,就让我在婚前这样放肆一把吧!虽然在内心对赵楠烛依旧存着倾慕和爱恋,哪怕喜欢上源升之后也不曾淡却。但她早已学会将它埋藏着,在他面前如常地、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地做一个小妹,她知道,他永远不会选择自己,而源升则可以给她温暖感,给她一份真心的疼爱,给她一个家。
这些年来的开垦,让历山的浅丘地带到处都是层层良田,百姓生活自足,看到山清水秀的田园景象,莫暄翮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和自豪感。从和赵楠烛、扶仑、董嗣钦毫无征兆地跌入妫重华的茅草屋上时,她是从来没想到过他四人会与未来的舜帝一起成为一个农夫,在历山耕种好几年的。
待得来到历山南麓的妫丘,见得人烟繁盛,比几年前多了好些屋舍,村民正在田间地头劳作,道路两旁桃红李白,杨柳青青,一派春意盎然。有人见到马上奔驰的莫暄翮和敤手,不禁停下手中的活儿,驻足观看。就在道路旁的,忙打招呼:“莫大侠、敤手姑娘,你们能回来看看,真是太好了!”
驰至坡下的老屋前,两人下得马来。却见莫暄翮四人和妫重华曾住过的房屋地基上矗立着一间稍小一些的屋子,两旁栽种了好几棵桃树和杏树,整整围出了个小院子。屋前的地面虽然长了些许青苔,但是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出早前被焚毁的痕迹。莫暄翮早听妫重华提起过后来重建房屋,供偶尔察看民情时临时住宿,也言及四围百姓时常义务来帮着维护和打扫屋子,使得这里竟然就像经常有人住一般。
而旁边敤手与瞽叟、壬女、妫象三人曾经的老屋,虽然看上去也没有太多变样,但明显有一些破败之像,院子里生了不少杂草。这从村民对妫重华的崇敬之心和对瞽叟三人的深恶痛绝就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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