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叹了口气,叙述道:“我们原本是居住在天山下的石工部落,世代繁衍也有好几千年了,虽在西垂,但也与华夏族多通往来。自上一代领受尧帝统治,最初也倒日子安宁。我名叫呼吱旱,父亲原是部落首领,但部落里一个叫混怵的人一直心存邪念,搞得部落内部起乱,想要夺取首领的权位,父亲决意处置他。哪知他提前得到风声,趁夜往天山的深处逃窜,父亲带着族人追拿他,但遍山搜寻都没有见到影踪,就只好守在山的外围。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任何混怵的消息,以为他逃到深山里被野兽吃了。正当父亲已经放松警惕时,却从山中缓缓出来了,准确地说是飘下来很奇怪的东西。那东西浑身都是肥圆肥圆的,红得跟火一样,身上插着四条翅膀,脚下长着六条腿。不过,奇怪的是,它没有脑袋,但当它的翅膀振动的时候,就能有唱歌一样的声音发出来,它滚圆的身体还会打转,甚至发出有规律的动作,这是它不害人的时候。不过,它要一害起人来,翅膀振动发出的声音就会是嗡鸣声,又尖又急,同时摆动着尾巴,发出漫天的臭熏之气,会让人头晕目眩,意识不清,然后看到地狱的样子,再然后就会死亡。
谁也没想到,那东西出现时,身后跟着的,正是许久都寻不见的混怵,他的样子更凶残可恶了。更没想到的是,那么厉害的怪兽,居然受混怵的控制。混怵指挥它用嗡鸣声和臭气迷倒了父亲派去守在山下的族丁,等父亲接到消息带人赶去时,那些族丁都已经七窍生烟而亡。来不及悲痛,父亲就被设下埋伏的混怵抓住,要父亲交出部落大权,父亲不从,还破口大骂他。
混怵只是冷笑一声,说由不得他。然后他就将父亲绑到了怪兽跟前,用棍子鞭打父亲。听到父亲的惨叫声,怪兽兴奋得不得了,翅膀一振,就嗡鸣声不断,臭气熏人,父亲很快就意识昏迷支撑不住。
之前都听传那怪兽没有脑袋,足上也无爪,行动其实很慢,但没想到的是,混怵把父亲推到怪兽跟前,那怪兽两条前腿之间滚圆的地方,却突然往上一抬,露出一条大缝,大缝中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尖牙,张口就要朝神智昏迷的父亲咬过来。
哪知身为首领的父亲,也是有一些法力的,先前不过装作昏迷,受伤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他当时见那怪兽朝他咬过来,迅速睁眼避开,还趁混怵没有防备袭击将他击伤。暴怒的怪兽虽然行动较慢,但是发了狂地缓慢向他袭来,浑身散发的臭气和嗡鸣声实在让人恶心欲吐。父亲赶紧带着同来的族丁逃命,回到族中召集众族人商议如何对付。”
说到这里,莫暄翮打断了一下,沉思道:“我想问个问题,那怪兽就是这么凭空出现的,以前没有听说过天山有这东西的传闻?”
呼吱旱顿了会儿,才道:“这个,本是有的,只是先前从没有人亲身得见,因为都是千多年前流传下来的了。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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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混沌,本来是被神仙囚在天山深处的洞穴的里面,那个洞穴在哪里谁都不知道。天山本是个宝地,山上有很多天然的金子、玉石,也产石青和雄黄,所以山里蛇类并不多。我们这一族世代都靠天山而居,常年都在山上活动,只是避忌混沌的传说,向来严令族人不许往深山里去。哪想,混怵不仅逃到深处,还不知道凭借什么方法找到混沌的洞穴,将它放了出来,由此也带来了我们全族最大的灾难。
父亲深知混沌的厉害和混怵的手段,为了保全族人,他建议大家先暂时往东迁移,他会带领族丁与混怵一战,想办法找到混沌的软肋,解决族中之忧。可是族中很多长老都一致反对,说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岂有东迁之理,就算死也要死在此处。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论,最后无奈,父亲只得下令,愿意东迁过青水河暂时以避安全的人就一起连夜离家往东去,实在不愿意的他就加派人手保护,自己则训练族丁,想要到天山和混沌、混怵决战。”
说到此处,呼吱旱眼皮低垂了下来,不无哀伤地叹口气,莫暄翮知道,一个人不得已揭自己伤疤的时候,总是痛楚难当的。但他毕竟是条汉子,看得出,在努力压抑情绪后,又接着说了起来。
那时的他已经有十八岁,是个大小伙了,父亲执意要他保护族人撤离,当时父亲看他的眼神,他明显能感觉得到那很可能是父子相见的最后一面了。
从小他就很听父亲的话,以他为榜样。他和一群年轻人,保护着自己的家人艰难跨过青水河,请求他们的近族羟稗族收留,在他们的容许下,占得了一片土地生活下来。可是,哪会想到,他们的到来也给羟稗族带来了灾难。
羟稗族叹中也有不信邪的,说又不是和他们同族,不会有什么危险。想要渡河去天山采金子和玉石的他们,当真就过了河,抄着从族人那里打听到的小道往天山去,可是,十天半个月过去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羟稗族的人急了,找到呼吱旱理论,呼吱旱说事先劝过的,确实是他们没有听。他们要赶石工族的人走,呼吱旱苦苦恳求,陈述厉害,才得到喘息。本来两族也有通婚往来,虽然隔河两岸,关系一向是交好的。
在他的建议下,两个族的人没日没夜在河岸边加高堤坝,布置石阵,还将所有通河船只都移到岸上,每天除了巡逻值守的人,没有人再在河上活动。为了去看看留下来的族人情况,尤其担心父亲安危,他一个人趁夜游过了大河,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家园。却发现族人的房屋都被破坏殆尽,骸骨随处可见,看那些已经腐烂或被啃光的尸体留下的衣衫,不用想都知道,他们都没有能够逃脱厄运。
方圆两三百里的家园,在顷刻间就成了一片废墟。那一刻,他有多痛恨自己,这么多的族人,就这么丧失了生命,而他连保护他们的生命,都做不到。忍着眼泪,他到处找父亲的踪迹,即便他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但没有看到他的尸骨,他怎么都不肯死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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