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暄翮道:“蚩尤为天符之神,状类不常,此去对付蚩尤死后首级集纳怨气所化的饕餮,倒也是一件趣事。那我们走吧,东行而去,解决掉饕餮,也就可回妫城了。”
谈到此,四人也便整肃了下行装,又是一次漫长的飞行和穿越,因为天气较为恶劣,时常遇雷电交加,中途不得不数次终断飞行,落地辗转,是以足有了几天时间,最后看到一座云雾缭绕的大山横亘在前,料想应是到钩吾山了,于是便落下地来,准备先歇息一下,做些打探再行进山。
莫暄翮先问扶仑道:“依你看,打算怎么做好些?”
扶仑沉声而应:“既然饕餮是食人兽,恐怕这附近曾经生活的部落早已受其荼毒残害,我打算先四处看看状况,再多定论。”
赵楠烛与董嗣钦都表示赞同。此刻快到正午了,四人的肚子饿得有些咕咕叫,可是这山下都是些铜矿石,几乎寸草不生,也没有看到河流。于是他们便朝南走,发现一处又一处小山丘都很荒凉,很偶尔找到散落的民居,也是破烂不堪,早已无人居住。他们还在灰尘蛛网中,发现了零碎的骸骨,皱了皱眉头,又继续往前走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小河,但河床又是干涸的,惹得莫暄翮直冒火:“什么鬼地方,想喝口水都不行。”
忍着嘴唇干裂,饥渴难忍,四人开始飞临地面,先往西转了一阵,再向东转,终于在东面十来里的山坳中发现了废弃的城邑,扶仑道:“有城邑的地方,必临水源,咱们去看看。”
当走近了看时,赵楠烛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大白天的,可这城邑却让人感觉浑身冰凉,透着阴森的气息,就像是我们见到一个死人一样,不,这比见到死人还让人莫名地惊悸。”
莫暄翮道:“怕什么怕,不就是座死城吗,又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你要是怕,就走我后面好了。”她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
虽然是临近正午,两边的房屋看上去完好无损,可这方圆不过两里路的城邑,却整个显得昏暗,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机都没有。越往前走,突然董嗣钦“喝”了一声,原来是地面石板上开始出现了一滴滴猩红,走在最前面的扶仑低头道:“是血!”
他加快了脚步,紧跟在后的莫暄翮也很好奇,跟着地面的猩红色走,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血,最开始只是地面有,后来房屋的墙壁上也都有,颜色都比较深,看来血液早已凝固了好一段时间。
后面,他们被引出了街道,来到了一处全是木桩的地方,大大小小的木桩布满了整个场地,上面也占满了很多的血,中间还摔着不少没有啃噬干净,粘黏着血肉的人体,场面看上去让人作呕。
“这究竟怎么回事?”莫名有些愤怒的莫暄翮眼睛瞪得大大的,浑然忘了口渴和饥饿之感。
扶仑显得无比冷静和沉默,只是不停地看,不停地想。可是,好一阵之后,四人还是一无所获。毕竟,一个活人都看不到,无人能告诉他们这是为什么。
当实在饿得很难受时,他们还是决定先去找水源,再返回这里继续查。四人分头行动,一人找一个方位,终于,扶仑在东南方向半里路的地方找到了山上流淌下来的一条小河,沿途还打了好几口井。
他们往山上行了一段路程,确定山上的泉水可饮之后,才开始就着干粮,裹了一下腹。填了肚子后,四人都来不及歇息,毅然又下山,再到城中察看。
赵楠烛道:“看这血迹,也就一两天的事,我们再仔细搜索一遍,不能放过一个角落。”
在分头行动的时候,董嗣钦在一户人家的屋后忽然发现了一个血人倒在井中旁,将井水也给染成了鲜红之色。
当扶仑、赵楠烛、莫暄翮也闻讯赶来时,董嗣钦已经找旧衣服将那血人的脸给擦拭干净,只见那人头发蓬乱如蒿,脸色蜡黄,皱纹横生,牙齿掉得没剩几颗,奄奄一息的样子。见此情形,扶仑二话不说就飞身而去,不多时便取了些水回来给那老人喝,还喂了他些食物。
当老人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见到围着他的扶仑四人时,不禁放声嚎啕大哭了起来。一直面无表情的莫暄翮转到了下眼珠,与扶仑、赵楠烛、董嗣钦一一对视了番,大意是:终于,这是个活人!这真的是个活人!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0402/981002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