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诗剑说得很有道理,寡人虽然是这肃藩的藩王,名义上是这一带的主人,但是那些大臣们心里是有几个把寡人当回事的?
他们大部分人想必心里还是想着朝廷,就想着在寡人这肃藩混点资历,捞点政绩,好回去向朝廷表功,让老朱封他们一个显赫的职位。
这些人当中,肯定有想着卖了寡人去为他自己捞取政治资历的。
“这个人最有可能是谁呢?”朱桂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是他想考一下诗剑这个小丫鬟,所以才故作疑虑地说道。
诗剑微微笑了一下,盈盈说道:“王爷试想一下,寻常官员即便是想给王爷上眼药,怕是也没有这个胆子,因为王爷一旦发现他的不轨行为,可以找很多理由收拾他们。
但是,有一个人是不用怕王爷的,王爷即便是知道了他对自己不忠,也没有办法处罚他。”
“曹国公。”朱桂淡淡地笑了一下,道:“你跟寡人想到一块去了。”
诗剑说得不错,李景隆在肃藩的群臣中确实是一个超脱的存在,其他的官员虽然也是皇帝任命的,但是皇帝特意规定,一旦有了战事,这些官员必须得听藩王的调遣。
而河西之地三面临敌,可以说随时都有战事,朱桂也可以说掌握着这群官员的生杀予夺的大权。
他们虽然心里也想调回朝廷,但是谁也不敢触朱桂的霉头,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触了藩王的眉头,藩王可以随时整死他们,即便他们在朝中有关系,但藩王们可不吃这一套,估计还没等他们求救的信送到,他们就已经被藩王整死了。
因此,这些藩王属地的各级官吏们还是很怕藩王的,这就是明朝初年那些藩王们能掌握地方军政大权的原因。
但是,李景隆跟他们不一样,他不仅仅是外姓之臣的最高爵位——公爵,还是皇帝的亲戚,而且跟朱标那边的关系也不错。
因此,即便是朱桂这样的藩王,也不敢随便处理他,能处理他的只有皇帝。
这也就是李景隆敢向朝廷打朱桂小报告的原因,妥妥的有恃无恐啊。
朱桂虽然知道李景隆的心思,但是现在还奈何不了他,他可不想学袁崇焕,一时心血来潮把毛文龙杀了,最后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普天之下只有皇帝能杀的人你都敢杀,那到底谁是皇帝?
不办你的话,所有人都跟着你学,那朕这个皇帝还做不做了?
但是,朱桂也不是个轻易就吃亏的人,现在办不了你,不代表将来抓不住你的把柄,今天这笔账,老子将来一定跟你算。
于是,朱桂脸色一沉,眼睛中寒光闪烁,扭头问身边的诗剑,道:“寡人让你编织的情报系统你编织的怎么样了?”
诗剑大概猜到朱桂要问什么了,点了点头,抿了一下嘴,说道:“已经有初步的规模了,奴婢是以防止田耀祖那样的奸细再渗透进来,保卫大明边疆,保卫王爷安全的名义拉拢暗桩的,不会有什么问题。”
朱桂满意地点了点头,诗剑这个小丫鬟做事情就是滴水不漏,这个名义找的很好,就算将来被老朱的锦衣卫给探查出来了,老朱也不能说自己什么。
毕竟边疆的斗争形势实在是太复杂了,自己这里出了个田耀祖差点就把甘州城给献出去了。
在这种险恶的斗争形势之下,自己拉拢一些耳目,随时探知鞑子和手下的消息,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光做到这一点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有一个人现在必须监视起来,于是,朱桂便又沉着声音说道:“曹国公那里你安插人了吗?”
不想诗剑摇了摇头,一脸愧疚地说道:“曹国公位高权重,又是王爷的亲戚,奴婢不敢轻举妄动,正要请示王爷。”
“没什么好请示的。”朱桂果断地打断了诗剑的话,道:“现在的情形你也知道了,曹国公跟咱们不是一条心。这样的话,寡人也就没有必要跟他客气了。
你即日起就在他的身边按下钉子,寡人要随时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说罢,又用双手扶住诗剑的肩膀,一脸郑重地说道:“诗剑,寡人知道这件事很难办,曹国公既然选择与咱们作对,那他肯定是有所防备。
但是,这件事的重要性你也知道,咱们不能我在明敌在暗的当睁眼瞎,这件事你必须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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