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宽说罢看了一眼身后的梁红玉,示意她跟上。
早有腿脚勤快的先行回村将山上发生的一切到处宣扬,所以曾宽一行人还没到达村口,就有上百男女老幼出来夹道欢迎,有的甚至当街磕头致谢。
曾宽被众人簇拥着穿街过巷,心中却五味杂陈。
自古以来,百姓最崇敬的便是清官和神医,究其原因,无非是“稀缺”而已。
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在封建大厦的最底层,有多少“贱民”几十年如一日地在暗无天日中痛苦挣扎,他们生如蝼蚁、命似草芥,有冤不得申,有病不得医,所以他们才无比期盼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悬壶济世的神医圣手。
现在,我就正在扮演这样一种角色……曾宽悲天悯人的性格正待再次爆发,突然被身后的梁红玉拽了拽衣角。
“奴家就住在前面。”梁红玉小声地说道。
“好,其他人先在院外等候,麻烦村正跟我们进去。”
曾宽带着村正和梁红玉正待迈步进门,突然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涌入心间。
自从穿越以来,曾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奇妙变化,不仅目力、耳力比以前有大幅度地提升,对周遭一切事物的感知力更是如影随形。
以我现在的段位,虽说输出还差点意思,不过法装怎么也得是王者级别了吧?一些阿猫阿狗应该还是能对付的……曾宽狐疑地走进院里,兀自站定。
“阿娘,我回来了!”
梁红玉进门之后轻声呼唤。
屋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三十岁出头的村妇。她虽然打扮有些粗鄙,不过眉目姣好,一眼看去,倒是也有些风韵。
村妇看到院中的梁红玉之后略显惊异,然后急忙奔过去与女儿抱头痛哭,声泪俱下。
此时,从偏房内走出一男子,此人身材纤细矮小,且生得獐眉鼠目,凸嘴尖牙,面皮蜡黄。
他看到正在痛苦流涕的梁红玉之后心下大骇,指着她问村正道:
“她怎么活着回来了?”
“那乌将军原是黑猪妖所化,前晚全仰仗这位龙虎山的天师大人将其诛杀才得以保全她的性命。”
村正据实以告。
“那……五百贯钱可不能再讨要回去。”
男子说着话赶紧用手捂了捂腰间的口袋,顺带瞥了一眼曾宽。
“五百贯钱到你这个赌鬼手里已然三天,想必已经所剩无几。”
村正懊悔地摇着头说道。
“村正这次还真猜错了,这几日小人手风颇顺,倒是赢了不少,不信你看。”
男子细长的双眼精光一闪,伸手快速探入怀中。
几乎与此同时,三枚铜钱瞬息便至,直奔曾宽面门、咽喉和胸口,其疾如风,其迅如雷。
眼见就要一击得手,可这三枚铜钱却堪堪在曾宽身前寸许处停住,兀自抖动,蜂鸣不止,只是带起的劲风掠过曾宽发梢,更显得他面容刚毅俊朗。
“落。”
曾宽伸出右手置于小腹前面,三枚铜钱这才整齐地落下,不偏不倚地叠在一起。
败家玩意儿,钱是随便扔的么……
男子见偷袭失手,表情一凛,忽然化作一股黄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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