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人有这么坏?”夏弦月秀眉挑起来的时候便宛如两口飞扬的小宝剑,直刺发鬓,水汪汪的桃花眼随着她的严肃也变得冰冷无情,虽然她那美得让人窒息的小脸儿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但从她身上却散发出无形的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
贪懒奸滑坏,阴损毒辣馊!
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打瘸子、操傻子,扒老太太裤衩子……
这尼玛还是人?
夏弦月冷冷的看着白兰,白兰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慌忙解释道:“大,大,大妹子,地鼠人确实是挺坏的,但也不至于坏到这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程度吧……我看刚才说话那人也是流里流气的,或许也有些言过其实、以讹传讹吧……”
这时恰好就在她们身前的谭振山老婆忍不住回过头来插嘴了,她的长舌属性是随时随地随心随性爆发,哪怕这俩人明显不是本村人,谭振山老婆也是无所谓,反正有的吹就行。
“地鼠人就有这么坏!”谭振山老婆大嘴一撇一撇的:“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老娘的裤衩子肚兜子都丢了好几条了,全都是让地鼠人给偷走了,这些驴日的玩意儿……”
农村老娘们儿说话耻度就是这么大,就连白兰这个已婚少妇都是听得面红耳赤,就更别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夏弦月了,不过好在夏弦月的控场能力还是很强的,强行把注意力放在了谭振山老婆话里的干货上:“您亲眼看到是地鼠人偷的吗?”
“我怎么可能看得到?那些地鼠人一个个没三块豆腐高,黑不溜秋的,跑的贼快,还会打洞……”谭振山老婆不乐意了:“什么意思啊你?老娘这么大岁数了还能骗你们是怎么的?他们地鼠人来之前,白岩村里就没丢过东西,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谭振山老婆气哼哼的扭回脸去,吹牛逼最忌讳遇到较真儿的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吹牛逼?
夏弦月和白兰对视一眼,默契地默默地往旁边走了一步、两步、三步……脱离开谭振山老婆的火力打击范围。不过她们想多了,谭振山老婆已经失去了吹牛逼的兴致。
“虽然可能有些言过其实、以讹传讹,但既然已经到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地步……”白兰小心翼翼的斟酌自己的用词以免被喷:“应该有些还是确有其事的吧……”
夏弦月冷哼一声,清冷的目光看向了主席台上的贝龙,她很期待贝龙会怎么处理这些地鼠人。
贝龙也被乡亲们的群情激奋给惊到了——乡亲们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地鼠人偷的呢?
他看到地鼠人都在“吱吱”乱叫,只不过被群情激奋的乡亲们齐心协力制造出来的声浪给压制住了,根本也听不清地鼠人在说什么,但地鼠人表情是都挺委屈的。
如果这时候贝龙宣布这四个地鼠人就是小偷,一定会博得在场所有人的好感。
但那是民意绑架!
且不说地鼠人的清白与否,一旦贝龙让人们发现民意绑架对他很有效,只怕以后一有什么事儿就会被有心人利用,煽动人心、造谣生事、引导舆论,最后造成民意绑架。
人心是很容易被煽动的,几次成功的民意绑架之后,贝龙这村长也就成了傀儡了。
贝龙自然是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更何况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地鼠人可能真的不是小偷。
至少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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