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大叫一声:“别管我!那木偶定然回去求救,跟着它必能找到幕后施术之人!”
白素衣这才猛然想起,江湛可不是什么需要她瞻前顾后来保护的人。她一点头,便仗剑跟在踉踉跄跄的木偶娃娃身后一路追了去。
景羡已经到了江湛眼前,两人之间相距不足一个身位。景羡平常是个单纯可爱之人,两相对照,愈发显得现在的他阴森可怖、残忍嗜血。
江湛转身就跑,同时从袖口摸出几粒黄砂一弹,嘴里念念有词。
景羡是大风门疾风堂主戴迁之子,疾风堂之所以得名,就是在于整个大风门就属他们轻身功夫最好、跑得最快。身为堂主之子,景羡的乘风诀在门中可是能排进前五!
江湛想跑?恐怕是痴人说梦!
他才刚提脚跑了两步,景羡已经挟着风一脚蹬来,正中江湛的背心。
这一脚是又快又狠,江湛往前扑倒,张口“噗”喷出一篷鲜血。
他刚倒在地上,一只脚已经被人给提了起来,倒拖着他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被江湛弹出去的黄砂已经化作了几个肌肉虬结的黄衣力士,江湛顾不得满嘴是血,指着景羡大喝一声:“众力士,来与我拿了这疯儿去!”
那些黄衣力士闻言,原本无神木讷的眼睛里一下子焕出神光,踊跃着奔来围攻景羡。
与景羡的劈风掌、震风拳招式精妙、环环相扣不同,黄衣力士完全没有什么武功招式,但他们胜在力大无穷,又彼此配合无间。
俗话说得好,“一力降十会”,黄衣力士的大力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肉身之力,他们乃神砂所化,个个具有扛鼎移山之力。而且景羡的拳和掌打在他们身上,就像一滴水滴进了大海,半点儿浪花都溅不起来。
才一会儿功夫,魔怔了的景羡就被黄衣力士分别抓住四肢和头颅举过了头顶,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法动弹一下。
江湛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望着被黄衣力士擒住的景羡,无奈地咂巴了一下嘴:“小兔崽子,你干脆踹死我得了!”
白素衣噔噔噔跑上楼来,神情古怪地看着江湛。
江湛眉头跳了跳:“怎么?追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对方肯定还有后招,不怕他们不露出首尾。可白素衣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中招了?
白素衣素手一指,示意他往楼下看。
江湛迷迷瞪瞪地伸头一看,登时吓得一激灵,瞬间明白白素衣为什么会突然跑回来了。
好家伙!楼下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白色的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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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纸人是用竹篾扎成人形的架子,再在外面裱糊白纸,然后在白纸上栩栩如生地画出人的五官,最后穿上衣服戴上帽子。远看上去就和真人差不多,是一种十分讲究的丧葬用品。
可现在那些纸人仿佛都活了过来,拉网似的在大堂里搜寻。它们走动起来发出一片“唰唰唰唰”“哒哒哒哒”的声音,氛围十分的诡异!
突然,一个纸人抬头上看,正好和江湛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江湛看到纸人脸上两坨鲜艳的腮红,还有它那对透着一股假劲儿的桃花眼,背心坑里冒出一层白毛汗,险些没叫出声来。
那抬头的纸人将手举起来指向江湛,红唇一咧,发出“呵呵呵”的阴邪笑声。
所有纸人一齐抬头,无数坨腮红和无数双假眼同时出现在江湛眼前,吓得他大叫一声。
纸人动了!轻飘飘又迅疾如风地朝楼上涌来!
楼上一时阴风大盛,让人觉得骨子里都发凉。
白素衣按剑道:“怎么办?”
江湛冷静了一下,其实火攻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刚刚烧了一座茶楼,此时总不能把人家客栈也烧了,毕竟客栈又不是黑巫的暗桩,凭什么横遭此劫?
那些纸人如此诡异,身上很可能附了什么阴魂小鬼,不能贸然接触,否则容易被过桥上身。
其实用黄衣力士来对付它们倒是一个很好的手段,但此处空间不够,召出黄衣力士也只能鹌鹑似的挤作一团,根本施展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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