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是赶快逃离了现场。直到出了东街才撕下面皮,匆匆忙忙回到山上。远远看见涟在家门口站着,焦急地踱来踱去,看见青回来,急忙迎上去,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青笑地有些傻气,道:“没事,安全回来了,不过可惜没搞清楚秦豫新怎么想的。”似乎觉得空手回来有些丢面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秦家护卫的情况大概摸清楚了,秦豫新本人也和我交了手,放心去就是,我保你安然无恙。”
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刚打算要说些什么,就被传来的马蹄声打断。仔细一看,是卢遥清驾着马车赶了过来。等到了面前,停下马车,对着二人行了礼,道:“小姐,剑仙大人,家主让我来接二位赴宴。”又从马车上拿了两个盒子,“这是家主给二位准备的礼物,特别是小姐的那套,家主说女孩子正是爱打扮的年龄,特地吩咐让人做的。”
涟冷笑一声,道:“小女子被赶出秦家多少年了,卢管家怎么还是改不过口来?”
卢遥清摇头不说话,只是把盒子递在空中。涟还是接了过来,但是没有打开,直接递给了青。青打开来检查了一番,又盖上了盖子。
见他们没有穿上的打算,卢遥清没有强求,再说道:“请二位上车,这就随我去秦家。”
这立刻引起了青的警觉,从自己去秦家再到回来也才两个时辰不到,许多人家午饭才刚刚吃过,卢遥清这么急着带他们去秦家实在蹊跷。于是青问道:“开宴尚早,这么急着过去作甚?”
卢遥清回道:“老爷与小姐多年未见,特地让我早些将小姐接去,以叙相思之情。”
这句话肯定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但是问题是为什么秦豫新会这么着急?如果说青还是凌天剑派的剑仙,那么秦豫新确实得罪不起,但是现在青是个被凌天剑派通缉的逃犯,只要到官府通报一声,离安城那边立马就会派人过来。那么最大的可能是秦豫新已经做好了埋伏,但是青刚刚探查的情况又几乎否决了这一可能。
“好,上车吧。”无论怎么样,趁着秦豫新没摸透他实力的时候行动最有利。青带着涟上了车,马车向着秦家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到达秦府,照着旧路进去,还是到了那个会客的大厅,秦豫新照旧坐在主座。因为来得早,除了本人以外没有别的客人。青跟在涟的身后走进去,秦豫新的目光直接越过涟定在青身上,青下意识对上视线。再一次,两人的博弈再次上演。不过这次秦豫新很快就选择了罢手,长叹一声,道:“二位来了就请坐吧。”
青知道已经暴露了身份,不过只要自己死不承认秦豫新也抓不到把柄对付赵家,现在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秦豫新身上比较好,“秦家主不用客套,今日在下只是一个侍卫,坐不坐,怎么坐全听小姐吩咐。”
青的做法实在算不上大度,毕竟剑仙的身份已经暴露,再装这一套也没什么意思。秦豫新大概明白这是青在向他表达立场,不过方式实在有些幼稚,他没心情陪他们胡闹,“那就随便坐吧,应该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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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句。”
轻蔑。从始至终涟一句话都没有插上,完全陷入秦豫新的节奏中。尽管名义上她才是这次宴会的主角。其实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无足轻重,但是真正面对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还是让她如此无力。涟强忍着愤怒随便坐了个位置,青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看见他们入座,秦豫新知道双方终于有了交流的机会,于是开口道:“我们多少年没见了?”出乎意料,是对涟说的。
“你觉得呢?”话一出口,涟顿时感觉鼻子一酸,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差点哭了出来。但是这么多年积压的委屈无处抒发,尽管她早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父亲心灰意冷,却不知为什么,就是秦豫新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偏偏引出了自己的委屈。
“哎。”秦豫新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当年我父亲走的突然,没留给我太多时间培养属于我自己的势力。加上我又年轻,家中尽是心怀鬼胎之辈,个个想要害我性命,夺我家业。我虽是家主,但也只是表面风光。你娘是个好人,但是偏偏不懂我的难处,只是一味劝我从善,以为只要我一句话就能改变整个秦家乃至庆泽镇。本来我也不愿理会,但是偏偏叶夫人看她不顺眼,要我把你们赶出秦家。我能怎么办呢?她是叶家的女儿,如果失去叶家的支持我就彻底成了孤身一人。那时我自身难保,如何救的了你母女二人?这些年我也很是难熬,再回望过去,也满是心酸。”话语间真情溢于言表,甚至隐约能听见一点哭腔。
涟沉默了,她依旧恨秦豫新,她很清楚为什么秦豫新要和她说这些,但是她更清楚秦豫新说的都是真的。而秦豫新口中的叶夫人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可以了,就这样吧。”这句话是说给青听的,本来这就是他和秦豫新的事,自己只是顺便被夹了进来,秦豫新肯说上这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开什么玩笑?”
秦豫新有些吃惊地看着青,他不明白涟都已经放弃了他还想怎样。是想把他亏欠的东西作为谈判的筹码吗?秦豫新这样揣测着,但是青眼睛中的愤怒确实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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