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庭冷笑一声,道:“我早有预料,故此专门带了郎中来。”说着拍拍手,一个郎中打扮的男人就提着药箱站了起来,“这位可是晋州有名的神医,不妨让他来看看?”说着,田明庭示意身边站着的郎中跟着自己往内屋走去。
“且慢,汀兰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姑娘。田公子这样闯进去实在不合规矩,今日还是请回吧。”周归远语气依旧随和,但伸开的手臂已经拦住了田明庭的去路。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反正也是和我成亲,我怎么不能去见见她?”
“那是将来的事儿,既然现在小女还未出阁,那么就得守闺中的规矩。”
田明庭有些不耐烦,沉声道:“这么说周庄主是铁了心不让我见汀兰了?”
“田公子今日还是请回吧。”周归远寸步不让,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眼看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突然有家仆闯进来,大声说道:“禀告庄主,外面来了两人,自称是巡按。身边带着个郎中,说曾与庄主有过一面之缘,还……”
“有什么就说什么,躲躲闪闪的像什么样子。”
“还说与小姐有过婚约。”
周归远一听,身子像是挨了道霹雳一般。愣了半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那郎中长什么样?”
“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腰间佩剑,一身白衫……”
“好了好了!不必说了!快将二人请进来!”话刚说出口,周归远又改口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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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带路,我亲自去请贵客进来。”
“等等。”田明庭自然不乐意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先来,主人家就这么走了把自己撂在这儿也不和规矩,况且还是亲自接见,礼仪比接见自己还高,他怎么吞的下这口气?再进一步说,万一这是你周家自导自演,周归远就这么趁机跑了,来个缓兵之计,至少今天他是见不到人了。
“田公子请稍作休息吧。”谁知周归远完全不顾礼数,抛下田明庭就径直走出大门。不一会儿,便领着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然而面色醇厚,眉目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另一个正如家仆所说,气宇轩昂、眉清目秀、龙行虎步,只是腰间佩剑,手中并无药箱。现在田明庭彻底明白了,这两人是和周归远串通好了来搅局的。
“周庄主,这是怎么回事儿?汀兰和我有婚约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怎么突然又钻出来个郎中也和汀兰有婚约?”
“田公子有所不知。这位公子对我们父女有救命之恩,那时我们去离安城观摩剑仙与邱掌门斗剑,路上遇到了土匪,多亏这位兄弟才躲过一劫,这婚约便是那时立下的。”
“可后来为什么没成呢?”
“彼时家师离世,我发誓为家师守孝三年,便约定三年之后与周小姐完婚。只是后来周庄主听说我遭逢意外,已经不在人世,才有了今天的误会。”这套说词是沈则名早就编好,妙就妙在故事全凭一张嘴,细节基本没有可能求证。
“这位公子,既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能否给本官一份薄面?成全我这位兄弟一世姻缘。”不等田明庭发作,沈则名抢先发话。以田家蛮横自然不可能让两人就这么虎口夺食,但是如果为了这事儿得罪一个巡按又实在不值得。作为皇帝的耳目,巡按虽然没有实际的权力,但是却是谁也不敢得罪的存在。田家平时欺男霸女,罪行罄竹难书,就算不用添油加醋只是把事实回报上去也能让田家吃不了兜着走,料想田明庭也能明白这一点。腰间的鱼符是沈则名走江湖的时候从另一个贪赃枉法的巡按那里“拿”来的,细看肯定辨别不了真假,等田家查出破绽,婚约也已经作废了,周家再装作受害人,两人也早就逃之夭夭。
“既然是巡按大人开口,那么我也不能不识抬举。不过在下却想借大人腰间的鱼符一观。”
“好说好说。”沈则名大大方方的把鱼符递给了田明庭。此时田明庭并没有相信沈则名,只是出于谨慎没有撕破脸皮,若是沈则名不能证明身份,恐怕此事难成。
田明庭随手将鱼符递给身边的下人,下人又把鱼符带了出去,不知道是要怎么检验真假。田明庭也没闲着,有一出没一出的试探着沈则名。但毕竟沈则名也是有备而来,所有回答都滴水不漏。
“邱大夫,小女身体抱恙,苦寻良医不得,如今正好您光临寒舍,不知您是否方便看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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