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江雁回睁大了眼,不理解江尚中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
阉党固然危险,可再危险会有活下去重要吗?
江尚中闭了闭眼,脑海里闪过的是数年前一家人出门烧香遇上沈焕的场景。
那一年,江雁回只有十一岁,却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昳丽无比。
那时的沈焕还只是刚拜入阉狗沈封尘手下的义子,他奉命前来传唤江尚中,目光却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盯着江尚中背后的少女。
江尚中眼睁睁看着那个原本容貌清隽的少年露出诡谲的笑容来,然后对他说——
“江大人,令千金真是灵气又可爱,不知道日后哪家公子会有福气娶到她。”
那时候,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却平白无故叫江尚中出了一身冷汗。
从此以后,他将江雁回藏进府里,鲜少让她出门,只盼着待她及笄便选个平凡的人家嫁了,可惜,一切来得这样快,他甚至都还没有替江雁回选好夫婿。
“雁回,父亲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带着你母亲和锦回回福建,你二叔那边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他会照料你们的。”
江雁回忽然就想起了半年前的省亲,一向离不开母亲的父亲居然让她和母亲妹妹一起回福建,而且一去就是几个月,原来那一次便是父亲想好的退路。
她泪眼婆娑,哭得更凶了:“我不去,父亲若是不回来,我们哪儿都不去!”
“雁回,听话!”江尚中眉头紧蹙看着他,“父亲只有这一个愿望,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知道吗?”
江雁回不明白,为什么生路就摆在眼前,父亲就是不肯跟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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