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就在都尉有些热血沸腾,想要不顾李牧命令,朝着挛鞮人发起进攻的时候,忽然看到十数骑纵马而来。
“吁!”
为首之人,正是北疆主帅李牧。
“见过将军!”
众人见状尽皆大惊。
他们没有想到,李牧将军居然会亲自过来。
知晓其军令的北疆士卒,此时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纷纷低头行礼。
李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莫要多礼。
他纵马上前几步,来到了挛鞮部落首领不远处,这才勒住缰绳。
“吾身为北疆主帅,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境内牧民、牛羊被尔等掠走。”
“四郡大军都已经朝着此处集结,若尔等现在离去,将这些全部牛羊留下,吾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否则,今日双方难免一战!”
北疆守军听完这番话,都是有些躁动起来。
他们没想到,自家主帅居然如此窝囊。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李牧还想着委曲求全,而非放手一战,将这千余挛鞮留下。
挛鞮首领,本来还有些紧张。
只不过,当他看着李牧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以后,悬着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挛鞮首领这些年也已经摸清楚,北疆守军之所以不敢出战迎击,乃是因为北疆主帅李牧胆小惧战的缘故。
按照李牧军律:北疆只要有人出击匈奴,哪怕最终获胜,亦会军法处置。
正是因为有如此委曲求全的军律,才会让匈奴人多年来去如风,能够肆意纵横于赵国北方四军,北疆守军却不敢轻举妄动。
相比起面对那些愤怒的赵国士卒,挛鞮首领更愿意与胆小的李牧打交道。
挛鞮首领沉声道:“想必将军亦知,今岁天气十分寒冷,吾所在部落牛羊冻死无数,若得不到补充,许多族人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将军不让我等带走部分牛羊,挛鞮部落就会有许多人饿死,部落儿郎又岂会同意,势必会放手一搏。”
“不如这样,将军允许我等挑选千头牛羊,有了这些牛羊的补充,吾所在部落亦能熬过这个冬季,将军亦可给牧民百姓一个交代。”
“这漫山遍野数之不尽的牛羊,吾等只取千头,应该不算过分吧。”
“待吾等离开赵国境内,双方此后仍旧相安无事,岂不美哉?”
挛鞮首领这番话,再次激怒了北疆守军。
他们没有想到,己方主帅在场的情况下,对方居然也敢如此狂妄,不仅想要安然退去,还居然妄图带走千头牛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李牧将军会勃然大怒的时候,却见李牧犹豫半晌,居然点头答应了。
“你们长途跋涉而来,若就这么空手而归,自然也说不过去。”
“这样吧,本帅允许尔等带走千头牛羊,但是其余牧民以及牛羊,尔等都不得再有觊觎之心。”
众北疆守军闻言,尽皆大惊失色。
“将军!”
“将军!”
“将军!”
都尉以及士卒们呐喊出声,声音中带着悲愤与不可置信。
他们没有想到,自家主帅居然能够委曲求全到这种程度。
“全都闭嘴,再有敢多言者,军法处置!”
李牧看着群形激愤的众人,当即转头大声咆哮,喝止住了还要劝说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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