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44年。
这一年,赵偃守孝完毕,正式登基为王,史称赵悼襄王元年。
赵偃登基这天,邯郸城内热闹非凡,就连申岐之地都派人前来祝贺。
各国使者,亦是齐聚邯郸。
邯郸城,王宫大殿。
“拜见大王!”
群臣整齐而又嘹亮的声音响起,在大殿内不停回荡着。
终于戴上王冠的赵偃,看着群臣朝拜的情景,忽然有种走上人生巅峰的感觉。
此前,赵偃虽然也暗中戴过王冠,却并未光明正大戴过。
哪怕所有人都知道,赵偃将会继承王位,可是没有真正继位以前,始终存在些许变数。
现如今,赵偃终于登上了王位,成为了赵国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
赵偃略微陶醉以后,对着身旁宦官微微点头,宦官会意,扯着嗓子喊道:“众卿免礼!”
隆重的登基大典,持续了许久才结束。
赵偃哪怕感觉身体十分疲惫,心中仍旧十分舒畅,甚至有些迷恋现在的感觉。
散朝返回书房以后,韩仓就急急忙忙前来求见,奏道:“启禀大王,秦国使者有要事需要面禀!”
赵偃刚刚即位,感念秦国替赵国解围之恩,倒也没有拿捏,直接召见。
然而,当赵偃看到秦国派来的使者以后,却是面露古怪之色。
原来,这位秦国使者,居然只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面容看起来还有些稚嫩。
“秦国难道无人,为何派遣一介黄口小儿充当使者?”
赵偃诧异之余,也感觉略微有些恼怒,认为秦国这是不重视自己,才会派遣黄口小儿为使,当即出言挖苦。
秦国使者闻言,说道:“吕相尝谓吾曰:赵王值壮年而继承大统,其人雄才伟略,有识才之能,赵国有此人为王,必然走向强盛。”
赵偃闻言,出声问道:“吕相果真说过这话?”
秦国使者正色道:“吾常伴吕相左右,吕相是否说过,自然知之甚祥。”
赵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捋着胡须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不过很快,秦国使者忽然叹道:“甘罗今观之,却大失所望矣!”
赵偃脸色微沉,喝道:“汝何出此言?”
秦国使者丝毫不惧,身材虽然瘦小,却昂首挺胸答曰:“夫项橐生七岁而为孔子师,今外臣生十二岁矣!”
“大王若果真如吕相所言那般,拥有识人之能,又岂会因为年龄之故,便小觑与我?”
赵偃闻言,感觉有些尴尬。
好在赵偃也有些城府,故意大笑数声,说道:“寡人常闻,秦国左丞相甘茂之孙年少早慧,有过人之才,今出言试之,果真名不虚传。”
“寡人新登王位,朝中正缺人才,汝有此等才能,岂可屈居吕不韦麾下为少庶子?不知阁下可愿来赵国任职?”
赵偃打得好算盘,不管挖不挖得到墙角,先挥一挥锄头再说。
这样,既能表现出自己的求贤若渴,也能化解方才的尴尬,可谓一举两得之策。
甘罗受宠若惊状,躬身说道:“能得大王赏识,实乃外臣之幸也。”
“然吕相待外臣不薄,弃吕相而转投大王,不义也;此番吾乃秦国使者,弃秦国而转投赵国,不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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