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和黄公公都觉得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就都同意了王千户的办法。王千户跳上了领头的这辆马车之上,大声号令:“你们这些兵不要都围在此处,留下一队,把住这个路口,其余各队,快去四周巡查,你们都围在这里,皇城出了事怎么办!还有咱们锦衣卫的人,每人守住一辆马车,如有人敢擅动,一律格杀勿论!”
吴玉也给大理寺的差役下了命令:“盯住这两条街面,一旦有妖物的踪影,立刻跟上!”
王千户从手下那里拿了一只火把,一杆长枪,打开了第一辆水车上水桶的盖子,低头看了看,水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又用手里的长枪刺了几下水桶的桶壁和桶底,都是实的,没有隔层。吴玉则拿了一只火把,把车底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吴玉又查了一遍拉车的高头大马还有驾车之人,也没有什么异常,就和王千户一起查看第二辆水车。二人一起从头查到尾,一共是十二辆水车,十二匹马,十二名车夫,还有就是随行的黄春水,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却是一无所获,在街上盯着的大理寺差役也没有看到什么妖物的影子。等吴玉和王千户查完了车队,黄春水面沉似水地说:“这回吴少卿还有什么说法?”
吴玉懊恼已极,但是查无实据,也不能发作,只好极不情愿地作揖赔礼:“黄少监,本官也是查案心切。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少监海涵!”
黄春水也不还礼,只是冷冷地说:“得罪不得罪我都不要紧,只是这耽误了宫里的大事,改日上面怪罪下来,还请吴少卿你来替我把此事的始末原委说清楚喽。”
一旁的王千户看这场面甚是尴尬,就赶紧出来打圆场:“咱们也都是为皇上办事,只是所办之事不同罢了,今日之事二位都不必往心里去。黄公公,这天色可是快亮了,不能耽误了您的公干,我这就撤去所有军卒。”说罢王千户就一声号令,围着车队的所有士兵都哗啦啦地散开了,王千户满脸堆笑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黄公公一言不发,坐上了水车,这十二辆大车,重新出发,浩浩荡荡地奔西直门而去。
吴玉的眼睛盯着缓缓远去的车队,心里的火气憋闷着撒不出来,就在那车队马上就消失在视线之时,吴玉灵光一闪,赶紧把刘璟喊了过来,急急地交代了几句。刘璟得了差遣,不敢怠慢,沿着车队消失的方向,紧随而去。
这次失了良机,没能抓到妖物,吴玉这几日的辛苦算是白遭了。吴玉正郁闷着,想带手下人回大理寺休息之时,被身边的王千户一把拉住:“吴大人,您今日怎会恰好在皇城之下遇见此事?”
吴玉赶忙回答:“多谢千户大人刚才替本官解围。我大理寺这几日都在此处蹲守,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抓了这妖物。我来之时已经和此处值守的锦衣卫打过招呼,怎么王千户不知此事?”
王千户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是今日才被安排到此处暗伏的,所以确实不知。今日可真是太可惜了,还是让妖物给跑了!”
吴玉也是懊丧:“谁说不是,功亏一篑,太可惜了!但不知刚刚万同知伤势如何?”
王千户拱手施礼:“万同知应该并无大碍,只是被那妖物的嘶吼之声震了一下,想不日就可恢复如初。我等也不便在此久留,这就回锦衣卫衙门复命。”
吴玉赶紧还礼:“王千户回去之后,如果见到万同知,请一定代转问候,再次感谢今日解围之恩。”二人就此作别,吴玉带着剩下的差役,回大理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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