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叔说完就到隔壁吴大壮家去了,到镇上要走二十多里地,他身体还未痊愈实在是去不了。
脚程快的成年汉子都要走一个多时辰的路呢,一半都是山路,并不好走。
家里的盐都没有了,他得交代吴大壮把东西卖了,分给自家的那份买些盐回来,不知道一个熊胆能换回多少盐,听说官盐又涨价了。
高朗和赵彦也起来了,到院子里活动着筋骨。不一会儿吴三叔回来,赵彦就跟他打听要怎么入户籍办路引。吴三叔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明白,这个事得找族长兼村长兼他六叔去了解。
余闵涵这时候看完药方,跟赵婶子说道“我先给你开几幅药吧,然后要注意休息,不能过度操劳。”停了一会儿站起来道“你休息吧,我出去给你开药。”
想到这个时代的人对抗生素完全没有耐药性,在药箱里拿出一片头孢一片左氟沙星,交代好她一天的用量,出门找病患家属去了。
吴黑牛看到余闵涵走出房门冲他招手,意识到她应该找自己说娘的病情。
连忙拉拉他三叔的衣角,没办法他跟余大夫还不能顺利地交流,这关系到娘的病,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好。
听余闵涵说完娘的情况,吴黑牛低着头不说话。吴三叔搂过他肩膀“黑牛,没事。以后叔去深一点的老林子打些好东西,总要给你娘身体养好!”
又对余闵涵说道“余大夫,我嫂子嫁到我家的时候,我才五六岁。我生下来我爹进山就没回来,我娘哭瞎了眼,是我哥我嫂子把我带大的,我怎么也要想办法让嫂子养好身体。”
余闵涵看着吴三叔,看上去他快四十了,算一算他居然才二十好几,没好意思再跟着吴黑牛叫他,对他的称呼从吴三叔变成了吴三。
转头瞄一下简直家徒四壁的院子,问道“你们打猎,还种地,都应该比一般只耕种的农户过得好吧,怎么生活得这么艰难?”
“这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吴三叫吴黑牛把几个木墩子搬过来,让余闵涵三人跟他一样坐下来“我大哥服劳役去了,因为是猎户又懂一些拳脚,被充入厢军。前年北边的羌人打过来,我大哥跟着厢军运送粮草到北边,就没回来过。只收到人捎过一次信知道他去了北边。”
吴三顿了顿,理了思绪接着说“我嫂子身体不好,经常得吃药,我就想学人做点小生意挣点钱,去年自己凑了点本钱在山里收点皮毛到府城去贩卖,我不识字被人坑了,赔光了,家里就这样了。”
听吴三说完,余闵涵他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彦忙转移话题,问族长在家没,他想去问问户籍的事情。吴三说带他们过去,高朗和赵彦就跟着他出门了。
余闵涵也出了吴黑牛家,在门口转悠,这个时代没有被污染的空气还是很舒服的。
两个小丫头现在也起来了,就这家庭,这条件,两碗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稀粥,就当了早饭。
饭后,张晚颦叫上周婷一起排排坐,百无聊赖的看着院子里的吴黑牛继续劈柴。
她对自己变小还是耿耿于怀,因为小,集体商量事情老是习惯性把她和周婷的意见忽略,这叫她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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