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离落住的房间,这张大床柔软异常,让她恨不得跟它融为一体,早上到时辰该起来的时候总是要在床上翻滚半天,才不舍地爬起来。
今天却是不同,有人直接推门闯了进来,然后走到床边毫不客气地拍着她的脸:“醒醒,醒醒,什么时辰了!”
离落想躲进被窝里,被他用力地从被子里揪出来,白皙的手腕直接就泛了片红。
“干嘛啊!”离落一把甩开那人的手,若不是及时看清了他的脸,真想一拳打过去,“师兄,你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干嘛……”
“早?太阳都晒腚了还早,”风临俊脸满是阴沉,指了指那桌子上被叠好的衣服,“快起来,试试那衣服合不合身。”
离落又揉了两下眼睛,咦,桌子上什么时候摆着衣服了,而且……还是黑色的。
她向来只穿陵阳弟子标配的白衣啊。
“这几件玄衣长袍,是我父皇从宫中派人送来的,无论布料,刺绣,纹饰都是最上等的,这些,我就送给你了,你穿上试试。”
离落拿起一条上下打量,果然是好料子,款式和风临平日穿的大同小异,衣领,袖口,衣摆上的绣纹都由金线或银线绣成,连腰带上都缝着几颗光泽极好的珍珠,与陵阳弟子朴素没有多余装饰的白衣比起来,这样的衣袍一看就像是贵族公子穿的。
不过她这个师兄百里风临向来都是这么穿的,他这个人,吃的住的不嫌弃,穿的用的可是很讲究的,尤其是衣着,偏偏就爱穿得这样精致贵气。
“我不穿……”离落放下手里的玄衣。
风临怔了怔,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被拒绝?
“不穿也得穿。”他想强行把衣服给离落披上,却被离落躲开,两个人直接在房间里你追我赶,绕着桌子转圈。
“师兄!我真的不喜欢……”离落不停地摇头推辞道。
风临叹了一声,劝道:“离落,如今你我拜了掌门为师,身份地位都不同了,你也不想下山后让别人看见议论,堂堂陵阳山掌门的徒弟穿得那么寒酸吧?”
离落这才觉得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平常穿的寒酸,陵阳弟子的白衣,虽然都是以白为主色,但样式还是有分别的,而且针线也很精致,也就是料子没那么好罢了。
“那既然是师兄的一番好意,我就试试……”她接过他手里的玄衣,躲到屏风后面穿在了身上。
原本只是想试试合不合身,所以随意地套在身上就走了出来,看了看不长不短刚好的袖口,她疑惑道:“奇怪,还挺合身,师兄,这不会就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吧?”
“不然呢。”他走到她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我有嘴,会问。”风临伸手仔细地帮她整理起衣襟,低声呢喃着:“怎么连个衣服都穿不好,笨手笨脚的。”
离落微微低下头,注视着他理着自己衣领的双手。
一直以来,在她的记忆里,月白师兄的手是最好看的,她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月白师兄时自己摔到脸着地的狼狈样,也永远忘不了抬起头时他向自己伸出的一只手。
修长匀称,白皙光洁,感觉是连女子见了都会心生嫉妒的一双手。
而百里风临,离落没想到,他的手竟也这么好看,指如葱根,细长白净,骨节分明,青筋微隆,不知为何掌指关节处还透着一抹微红,让这双手看起来比月白师兄的多了几分……诱惑。
离落看的出神,但细想想,毕竟人家是皇子,从出生就注定十指不沾阳春水,手长得好看也合情合理嘛。
“师尊给的玉佩呢?”风临问。
离落回过神来,指了指靠近床边自己梳妆用的案桌,除了一面镜子就只有那块红梅玉佩了。
风临拿上玉佩,又亲手帮她系在腰间,温和地说道:“趁现在还不晚,去给师尊请个安吧。”
离落点点头,总感觉这九皇子,成为自己师兄了之后,温柔了好多!还是……错觉吗?
师父此刻应该也已经起了,其实离落也并不知道师父到底要不要睡觉,只知道他向来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门规和繁文缛节。
离落梳洗穿戴完毕后就出了房间去找师父,风临每日起的很早,也已经大概知道师尊每天什么时辰会做什么事,便拉着离落去青莲池,果然见到玄微正在那池边喂养着池中游弋的锦鲤。
“师父——”离落远远地看见他的身影,就忍不住大声呼唤起来,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他身边。
玄微看见她今日穿了一身玄色,上下打量了半天没有说话。
“师父,这身衣服是师兄送我的,好看吗?”反正她觉得很一般,师父应该也不喜欢吧。
玄微笑着移开视线,看着池里的锦鲤,“修道之人不用过于讲究穿戴,陵阳山也没有必须穿什么的规定,你穿着舒服随意就好。”
离落孩子气地笑笑,然后也去看那池子里游来游去的小鱼,每一条的颜色都各不相同,大小不一,看着看着,就感觉它们游成了一道菜,有烤的,有水煮的,好香啊……
“咕——”肚子已经叫了半天了,离落只好捂着它,然后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师父,“师父,我可以去吃早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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