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叮嘱小孩,“看到哪根线了吗?别靠近那里,不然会被火烧死!”
方可被她阴恻恻的语气吓得一抖,害怕,但还是点着小脑袋保证不会靠近。
殷康指着火海对面,树后的甬道,说,“通道被这树挡住了,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哪里能通到那边。”
树占的位置虽然大,但是山洞同样大,两人所在的边缘对于他们来说也很大。
于是两人就分散开找。
方可朝洞壁跑去,大哥哥说,树那边危险,那他就离树远些。
倒是殷康沿着那条线来来回回查看,仿佛想用自己的目光盯出一条缝隙,好让她能穿过去。
可惜,火海绵延,实实在在把整个山洞横向填满。
除非她能飞……
能飞也没用,树干牢牢顶住洞顶,连上面的缝隙也没有。
殷康的目光又落回地面。
地面一目了然,没有异常之处。
方可噔噔噔跑到崖壁边,小大人似的学着大哥哥方才的样子,伸手在上面摸索。
大概终于有事情让他做了,方可斗志满满,十分认真地一寸寸查看洞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殷康的双眼被火色填满。
一动不动。
肉眼凡胎,盯着普通火苗看久了,眼前都会出现暗块和重影,何况这更加炽烈的赤炎灵火。
眼前开始模糊。
殷康定定神,努力想去看清楚。
她刚刚好像看到火下覆盖着的什么,凹凸不平,隐隐有什么规律。
双眼越发模糊不清,晕眩感传来。
这个时候她应该闭上眼睛好好缓缓。
但这一瞬间,殷康心中生出一种直觉。
再看看,再坚持一下!
意识渐渐迷离。
某一刻,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化,色彩褪去。
巨树消失。
大火湮灭。
连地面都不见了影子。
只余下无数的点与线密密麻麻勾连着,形成框架……
“哥哥!哥哥!快过来!我找到了一个洞!”
方可兴奋的声音穿透耳膜。
世界霎时恢复原状,巨树参天,火海炽热,地面坚实。
没有任何变化。
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殷康揉揉干涩的眼睛,朝方可走去。
刚刚她怎么突然站着就开始发呆了?
难道是困了?
唔,有这个可能,大晚上的本来就是睡觉时间。
困了不奇怪。
这么想着殷康真的感觉大脑涌来一阵困意,她打着哈欠,心里思考着,一会儿找个合适的地方睡上一觉。
方可是真的找到了一个洞,在一处弯折的洞壁上,被薄薄的石块堵着。
殷康搓搓手,吃力地搬开石块,露出后背一个一人宽的洞。
不知是谁打的洞,刚好够成年人体型钻进去。
而且根据这洞的位置和走势,分明是连通到对面的甬道。
这里之前一定有人来过!
殷康越发确定这一点。
不过他们两人现在也无处可去,倒不如进去看看。
殷康示意方可先进去。
倒不是丧系病狂的要方可探路,只是她个头比方可大这么多,一不留神给后面的小孩来一发无影腿咋整?
方可望着黑黝黝地洞口,有点害怕。
但他想到勇敢的大哥哥,立马又挺起小胸脯,要当一名男子汉,就不能怕这怕那的!
方可一咬牙钻进洞里。
殷康回头最后看了眼巨树,紧随其后,钻进去。
没能耐,遇宝山也只能空手离去。
别想了,再想,肉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琅京是大琅国的京都,其繁华程度与谷稷城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正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香车雕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何况正逢仙门选士这样的盛事,周边村镇赶来琅京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这也导致琅京迎仙台人满为患,剑宗弟子轮流倒班,忙得脚不沾地,等选士结束恐怕已是一月后的光景了。
此时,琅京的太清剑宗驻地。
一名年轻弟子匆匆跑进来。
“不好了,师姐!”
白衣如雪的女子回首,定声道:“何事?”
听到这冷静的语调,年轻弟子也镇定下来,快速回复:“柴和那一队联系不上了!刚刚宗门来讯息,他的魂灯波动剧烈,定然遇到不测了!”
云之散轻轻蹙眉,此次选士,她是领队,出了事情得负责。
何况,柴和,她记得这是掌宗看上的关门弟子,本准备待人一筑基就收入门下。
“掌宗怎么说?”
“掌宗让您先去查探柴和去向,这边的事情会有关师兄接手。”
云之散抿唇,自从大师兄失踪,她与关岐就是首席候选,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领重大任务就出了纰漏。
云之散不再多想,提剑出了驻地,往东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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