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把时间再倒回到灵族圣女礼的第二天,深夜。
风隐正斜靠在竹床上,手里摊着一张质地华贵的娟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今晚午时三刻,逐月峰忘思崖上见,勿要说与旁人知,切记,切记。
这是白天比试之时,风息悄悄递给他的信件。
风隐凝目而思,仔细考量了一番。是埋伏吗?这里是灵族的地界,高阶修士也不少,风息在这里出手讨不到好。那便是另一种可能—风息有求于他,如果需要来找他搬救兵,那么烁阳城里的势态估计已然不容乐观。
深夜的寒风搜刮着簌簌的落叶,在忘思崖里飘来荡去。
风隐御剑飞来之时,看到风息早已在树下等候。
风息见到来人,便想要上前去抱抱他。风隐连忙伸手抵住,疏远地问道:“兄长唤我前来,所谓何事?”
风息只好收回手臂,苦笑起来,“阿隐,无需如此生分。我知道你是责怪我当初太过冷情,你走的时候我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其实,当初父皇要把你留在瀛洲岛,是有苦衷的。”
风隐永远记得那副场景。皇城门口,只有七岁的他坐在车撵上,一直回头喊道,“哥,我不想走!哥!”。而风息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来到瀛洲岛,看着父皇决绝离去的背影,小小的风隐算是明白了,权势真的能让人断情绝爱。
风隐说道:“当初大抵是难过了一阵吧,既是有苦衷,你且仔细说来,我也从来不信,难道你我的手足之情还抵不过帝位之争?”
风息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小短刀,“幼年之时,父皇幸得一块神韵石,便带着我们两个去铸匠大师傅锻造成了两把小短刀,当初你离开了没有带走,这些年我一直好好的保存着。”风隐接过短刀,在上面轻轻擦拭,刀鞘如刚铸成般崭新,没有一丝划痕,确实是被精心珍藏的。“你们这次来瀛洲岛,怕是另有打算吧?”
“不错,烁阳城马上要变天了,我是来求你相助的。”风息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传送石,“阿隐,如今母后病重,已经挺不过几日了,你可愿随我一同去看看她?你想要知道的她都会告诉你。”
已经病危了?虽说母后从前对他一直冷若冰霜,然而生养之恩难相报,即便只有短短几年时光,临终前确是应该见上一面,风隐点点头,“我与你一同前去,你打开传送阵吧。”
风息用传送石在地上画好阵法,再放到阵眼中心,念动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后,阵法便亮起一柱光幕,只一瞬,站在阵法中的人便随着光幕一同消失了。
风息带着风隐来到了皇妃灵曦的寝殿中。守夜的侍女香儿看到他们喜出望外,“大殿下!香儿总算是盼星星盼月亮地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她看了看风隐,“这位便是二殿下吧?”说罢立即朝他揖了个礼。
风息冲他点头示意,“母后怎么样了?这几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香儿说道,“右特使借着由头来探过一回,被我打发走了。”
“可是息儿来了?”寝殿里屋的帐帘里传出了一个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
“母后是我。”风息说着,便走了进去,站在帐帘外,“我把阿隐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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