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二十年前,庄子寻就是问神境之下没有敌手。不知为何,他的修炼速度特别快,好似他原本就该如此。他去柳门寻仇,被柳白鹤和一个神秘人重伤。逃回楚山的竹林,化为本体疗伤。谁知,柳鸣鸢竟看中这竹子的灵气,强行聚集灵气,想要截断它。
这竹子本是庄子寻,若被聚起灵气再截断只怕再无生路。兴许是生死之间激发潜能,他竟将灵犀之力一分为二,这才得以保全性命。可他与柳家的仇算在再加一笔。
后来,虽没能顺利拿回灵犀之力,却得到苏家不传秘术问神诀的疗伤。灵犀之力本就无法被外人炼化为己用,庄子寻从不担心拿不回来,大不了就是杀人夺取。谁知,问神诀竟将灵犀之力送还。两次问神诀疗伤所得灵犀之力,竟比之前还多。
此时,一吻诀别时,柳鸣鸢竟突然结出月破。眼看两人就要被击中,正是绝路中的绝路。苏晓墨神色决然,像是做好了共死的准备。
庄子寻却不甘心,更舍不得她去死。他不想死,也绝不能死!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他感到身体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灵丹上本就浅淡的花纹消失不见,光可鉴人。他心头一喜,再也顾不上其他,猛地放开苏晓墨,全力结印反击。
青黄色、碧色,两色光球相撞,一股强大的气流逸散。灵力弱的灵师居然被震飞。
柳鸣鸢也后退十几步,吐出一口血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庄子寻:“从未有人敢硬接月破,你是第一人。”他轻咳两声,又咳出几点血沫,“你也不好受吧。”
庄子寻刚刚踏入问神境,本就实力不如柳鸣鸢。又在仓促之间硬接柳门绝学月破,此时的确伤得比较重。他的胳膊在抖,双手血红,额头满是汗珠,咬着牙不肯开口,生怕一口血吐出来。
苏晓墨察觉到不对,连忙取出银针为他疗伤。他终是忍不住单膝跪地,狠狠咳出几口血。这才回头对她歉意一笑:“你快走,我怕是护不住……”话没说完,他已经眼前一黑晕过去。
“庄子寻!庄子寻!”
整个雪重崖上,只有苏晓墨一声凄厉过一声的呼唤。她的眼泪再次滴落,不过她的手没闲着,眨眼间就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大穴道。他的脸色惨白无血色,睫毛轻轻战栗,胳膊经脉被震碎,整个手掌充血得像要裂开。他从来都是那样悠闲自在,从未如此狼狈。
苏晓墨恨恨地回头,看看柳鸣鸢,看看贺春,看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灵师。冷笑一声:“呵,灵师!”她恨他们!庄子寻做错了什么要被追杀?空又做错了什么要被夺丹?她呢,不过是个小医女,就该任人宰割?灵师!
她的心中充满愤怒,她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你的眼睛!”重伤的空忽然惊讶地大喊一声。
苏晓墨感觉眼前一片血红,那些灵师的身影好似不那么清晰。她使劲眨眨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景象已全然不同。
哪里还有柳鸣鸢贺春,雪重崖一片血海,几乎有上百只怪兽正低头吃人。它们的身体很光滑,没有毛发,似乎还有一层液体,黏黏的腻腻的贴在身上。
它们终于看到她,不再埋头吃人。散发着腥臭的淡黄色的涎水滴滴答答的,拉着粘丝,流到地上。她的血液是香甜的,骨头是酥脆的,就连一头秀发都是美味。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它们想要吃了她!
苏晓墨好似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又好似从未这样自如地控制过自己的身体。总之,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她随意一抬手,就有三四只怪物轰然倒地。眨眼间,就杀了二三十只。这是有一只更高大的怪物向她丢了什么过来,她身形一闪,轻松避开。这速度竟比庄子寻还要快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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